十六 约法三章

林一苇对真相的渴望，令夏长川十分满意。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真相，不如，就答应我的约定。”夏长川笑得自如。　　从夏长川眼里，林一苇看见了势在必得。　　“好，我答应你。”林一苇淡然一笑，“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　　“真的？”夏长川欣喜的看着林一苇。　　“真的。”林一苇莞尔一笑。　　这笑，点亮了夏长川的内心。　　夏长川伸手要抱林一苇，却被精准躲开。　　“约法三章的头一条，不许随意搂搂抱抱。”林一苇莫名红了脸，“也不许……突然……亲我……”　　夏长川眉头微蹙，喉结滚动：“你真的……太会为难人……”　　“你就说……同不同意吧。”林一苇两颊发烫。　　“行……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这一条，我勉强答应。”夏长川满心不情不愿，“不过，这一条如此刁钻，第二条就不必有了吧。”　　“那不行。”林一苇轻巧扬眉，“第二条，对于我心中的疑惑，你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万一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之后，你就轻易毁约，我岂不是太吃亏了？”夏长川抱起双臂，阴阳怪气。　　“我向来言而有信。”林一苇目光皎洁，语气飒爽，“你认识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的为人？”　　的确，在夏长川心中，林一苇可谓心贯白日，白玉无瑕。　　可是，这么久以来，好不容易能离得近一点，在唾手可得之际，夏长川免不了患得患失。　　“我信你。”夏长川声音喑哑，“可我也会害怕，害怕你离我而去。”　　夏长川的模样，几近摇尾乞怜。　　林一苇有一刻的动摇，想要给他一个拥抱，却终究是被理智压制住。　　“夏长川，我既然答应在这里做你的女朋友，就一定会遵守约定。”林一苇神情温柔，“不过，也请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里，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在另一个世界，我们的结局早已注定。”　　“一苇……”夏长川身形萧索，却心怀期待，“在另一个世界里，你有没有为我们的结局遗憾过？”　　夏长川的话，令林一苇眼前浮现起那个离奇的噩梦。　　那个结局，的确令人遗憾。　　可是，遗憾的并非是他们的爱情，而是生命。　　“这世间，唯有猝然而去的生命会令我遗憾。”林一苇双眸明亮，“我虽不记得另一个世界的种种，但是我想，已经过去的感情，即便不圆满，也只会成为过去，不必感到遗憾。”　　“所以，如果你记得那个世界的我们，一定会感到遗憾，一定也会想要弥补那个遗憾的，对吧？”夏长川眼神哀怨。　　“夏长川，我不想骗你。”林一苇澄澈的姿态如光风霁月，“我的确曾对你一往情深，也隐约记得，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是我心中的白月光，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可是，白月光一旦被星光掩盖，便只能深藏在星光之后，虽然依旧不能替代，但是，却不再是心之所向，也就不会有遗憾。”　　林一苇的字字句句，令夏长川心中千疮百孔。　　“一苇，是我不好，我不该问你这个。”夏长川眼神空洞，良久，无力抬眸，挤出一个微笑，“那第三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