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下蛊

直到林一苇分明呼吸急促，脸颊通红，夏长川才不舍的松开林一苇。　　“夏长川，你违反了第一条！”林一苇用手背捂着嘴，声音含混。　　“出发前不是交换过意见么，在这里，第一条是允许违反的。”夏长川嗓音低哑，“况且，今天是你先故意撩拨我，我是正当防卫。”　　原本捧起他的脸，是为了让他迷糊，失去理智。　　可如今看来，这个吻，也分明没让他陷入混乱。　　看来，蛊惑不够，还得继续下蛊。　　于是，无辜的嘟了嘟嘴，媚眼如丝，婉转娇嗔:“不就是仗着我曾经喜欢你吗？”　　“只是曾经吗？”夏长川蹙眉。　　“我……”林一苇飞速思考该如何措辞。　　夏长川眼神渐渐暗淡，与林一苇额头相抵:“一苇……”　　“啊？”　　“对我，你早已成功下蛊。”夏长川无奈扯起唇角，“所以，无需多此一举。”　　林一苇愕然。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心中所想？”夏长川满目深情。　　林一苇怔怔颔首。　　夏长川垂眸浅笑，而后，抬手轻轻刮了刮林一苇鼻梁:“傻瓜，这么多年了，你在想什么，我还能看不出？”　　“这么多年了？”林一苇惊诧看向夏长川。　　“你不会以为，关于你和你老公的事，我都只是道听途说吧。”夏长川视线迷离，　　“高中毕业后，我去了南方一所职校，只为早日挣钱，摆脱贫困。所以，自那之后，我自知与你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所以从不敢打扰你。”　　林一苇脑海里，蓦地闪过记忆碎片。　　是的，高中毕业后，夏长川曾消失多年，彼时，林一苇曾多方打听，都未能找到他的联系方式。　　没想到，他竟是故意躲着自己。　　“大学毕业后，你去念了研究生，我已经打工挣钱。我曾蹲守在你学校门口，只为见你一面。”　　记忆碎片再次拼凑，果然，出现同样的画面。　　林一苇曾在研究生就读学校门口，看到过夏长川，可是，他的身影只是出现了一瞬，便消失不见，以至于林一苇以为只是过度思念，致使自己看花了眼。　　“再后来，你去了郢州工作，我也将公司业务开展到了郢州，只为离你近一点，却仍旧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你公司？”林一苇愕然，“你不是……物理专业么？”　　“是。”夏长川微微蹙眉，“可在职业学院，只有物理教育，那并不是我真正想要。所以，我自学了计算机，只为了挣钱。”　　“可你在这里，明明选择了西南大学物理专业……”　　“是为了弥补遗憾。”夏长川轻叹，“在那个世界，迫于生活压力，我委曲求全，舍弃了想要学的专业，舍弃了梦想，也舍弃了你，可最后，仍旧一无所有。”　　“可你的工作……不是挺好么？”林一苇诧异道。　　“那只是表面光鲜。”夏长川无奈叹息，“挣了许多年的钱，最后都付之一炬，我的家庭，从不曾给予我爱，我却穷尽一生都在偿还。”　　“你的父母……”林一苇想到夏长川父亲去世，忙止住话头。　　“他们从来只把我当做工具。”夏长川眼底生出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