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显身手
小院石桌旁,易晴柔同萧言庭二人相对而坐。看见云珠领着不明就里的柳江明与贺汶二人进院,易晴柔远远招了招手,兴致勃勃将三个叠在一起的油纸包挨个拆开铺平,摊开在桌上。
“哎,”柳江明走近一看,瞪大双眼,指着桌上的酥饼道,“远香斋的酥饼?子清,你不是从来不爱凑这热闹吗?”
“托易姑娘的福。”萧言庭点头一笑。
“来来来,我也尝尝。”柳江明走到桌旁,正待入座,看见空出的两张石凳,却迟疑了一瞬。
石桌旁共有四张石凳,易、萧二人相对而坐,左右两张便都空了出来,谁也不靠着谁。
“起来起来,你不能坐这儿。”柳江明抓着萧言庭的胳膊,让他起身。萧言庭只觉莫名其妙,却还是被她按在了易晴柔右边的石凳上。
贺汶笑而不语,在易晴柔左侧的石凳上坐下,道:“从前江明买这酥饼,都是分给下边弟兄们尝,我们三个啊,还从来没吃到过,今日可真是托易姑娘的福了。”
“不啊,这是你们香主买的。”易晴柔盈盈一笑,把自己屁股底下的石凳让出半边,对云珠招招手道,“来来来,一起坐,都尝尝。”
“小姐,这样不好吧?”云珠愣道。
“有什么不好的,跟你家小姐还分你我?”易晴柔拉着云珠坐下,拿起一块酥饼,想了一想,直接递到萧言庭唇边。
萧言庭下意识后倾,怔怔扭头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直接把酥饼塞进了嘴里。那酥饼直径只有乒乓球那么大,厚度不过一厘米,一口刚好一个。
贺、柳二人假装看不见,一人拿起一块酥饼咬了一口,你一言我一语夸赞起来。
“油而不腻,难怪日日门前,队伍排成长龙。”
“好吃!”柳江明竖起大拇指。
萧言庭有些局促地伸手掩口,嚼碎口中酥饼,内心小鹿越发慌乱地左右乱撞。
云珠只恨不得捂上眼,却也不可避免地被易晴柔塞了一嘴酥香甜美的饼子。
易晴柔露出满意的笑,这才拿起一块酥饼咬了下去。
云珠无奈不已,囫囵吞下口里的饼,起身说道:“小姐,我去泡壶茶来,不然光吃这个也太干了……”
“不忙不忙,”贺汶悠悠起身道,“我那有上好的碧螺春,你们且等一会儿。”说着,便转身走开。
“我同您去!”云珠不迭跟上。
柳江明微微转头,看着二人走出院后,摇头笑了笑,又看了一眼仍有些没回过味来的萧言庭,想了想,岔开话头道:“对了子清,前几日离开过的那些弟兄,每个回来我都盘问了一遍,大多都说得清楚自己去了何处,回来做了什么,只有那姜渚生,一直支支吾吾。”
萧言庭眉心一沉,凝神思索片刻,道:“仔细盯着他。”
“这你放心。”柳江明又拿起一块酥饼,道,“出了这么大的事,等我揪出那些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未必真是叛徒,但肯定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易晴柔吃着酥饼,漫不经心说完,见二人都朝她望来,便继续说道,“这不是很好推断吗?出卖上峰不是小事,肯定要做好两手准备,万一被盘问,当然得给出理由啊。完全不做准备的人,就是根本没料到会出这档子事吧?自古朝堂那么多权力之争,尔虞我诈,变数那么多,谁能确保自己算无遗策?”
柳江明一听这话,利客来的兴致,饶有兴味打量易晴柔一番,道:“易姑娘,你这聪明劲儿,很适合做刑堂。真没想到,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还有这样的见地。”
“我可不是深闺里长大的。”易晴柔摇头道,“我读过的书,见过的世面,未必比你们少。”
“也对,走镖的走南闯北,应当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柳江明若有所思。
“总之万事小心,别让人钻了空子。”萧言庭道。
“你自己也是,在外多加小心。”柳江明说着,转向易晴柔,半开玩笑似的嘱咐道,“易姑娘,我这兄弟可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易晴柔把手里剩下的半个酥饼丢进嘴里,道,“包在我身上。”
“别胡说八道,当是我照顾她才对。”萧言庭道。
“啊……对……对……”柳江明连忙点头,找补似的说道,“互相照顾,互相照顾。”
没过多久,贺汶便与云珠端了茶来。几人闲坐院中,吃酥饼,饮清茶,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也正是因为易晴柔的到来,给这了无生气的大院,增添了一丝明亮的色彩。
傍晚,萧言庭回到房中,又看见了那枝花瓣早已零落得不成样子的桃花。他仔细想了想,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将花枝从瓶中拿了出来,转身走出门去。
今日的夕阳,尤其绚烂。
翌日用过早饭,易晴柔便跟随萧言庭来到后院马厩,见他上前牵马,忽然蹙紧眉头:“我不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