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戏
一夜未眠到鱼肚泛白,沈独芳好不容易才眯了一盏茶的时间,她的侍女绫扇打好水敲门服侍她起身。
昨夜沈独芳回来并未惊醒她。
轻缓地敲了三下,没人回应,绫扇便在外出声提醒她:“少爷,卯时三刻了。”
“进来吧”沈独芳道。
绫扇推门而入,走向里间放水盆在旁边。沈独芳已起身穿衣,眼睑下有淡淡的青色。穿好衣服,沈独芳洗漱干净后接过绫扇从床边拿的面具坐在梳妆凳小心覆上。
“事情要徐徐图之,您也不必过于急躁。”绫扇从梳妆台上拿起木梳为她梳发,嗔怪道:“您本来身子就弱,您再不仔细点身体怎么熬的住?”
沈独芳贴好面具,对着铜镜仔细察看妥帖与否,闻言笑道:“哪那么娇贵了,不碍事的。”
“您别不当回事,老先生可嘱咐我好好看着您,不能让您胡来。”绫扇是冠绝子身边的侍女,进京前不放心沈独芳便把她留在她身边照看。
绫扇擅长饮食养生,冠绝子认为她最合适。
面具贴好,沈独芳又摸起假喉结往脖间捣拾。假喉结是她小师姐的得意之作,胶软逼真,连和皮肤上细小的纹理都对贴的上。只要不让人碰,近看都发现不了。
“食疗好几年了,我早就觉得身体与常人无异,没你想的那么虚弱。”沈独芳安抚她道。
男子发型简单,绫扇三下五除二便绾好,绑上珍珠白丝带,镜中人斯文秀雅却不柔弱,一双剑眉生生压出了英气。
“您这样不爱护自己,我可是要写信给老先生告状的。”瞧她满不在乎的调调,绫扇恨铁不成钢,轻轻敲她的后脑袋威胁。
沈独芳佯装疼痛,“哎呦”一声转身告饶。
从小到大,她最怕别人告家长了。
两人胡闹一会停下来,绫扇轻柔推开她,起身往外唤人传早膳。
看着摆在桌上的山药粥,其他的小菜瞧着也寡淡无味,沈独芳嘴巴都淡了。
“晚上再给您弄其他的,少爷您这副身体还是别挑那么多。”
绫扇拉着她坐下,亲自监督她吃完一小碗的山药粥才罢休。着下人收拾碗筷离开,绫扇一改神色正经道:“后半夜太子托人让我给老先生传一封信,太子······”
“昨晚他发现我了。”沈独芳挑挑拣拣道,“他不会揭穿我,不用担心。”
绫扇横她一眼,昨晚人家都夜里上门了,她当然知道。
不过看她神态,应该自己有主意了。
“现下您手里只有那一封丞相留给您的信,你打算从哪里查起?”绫扇转移话题问道。
“皇后。”沈独芳沾茶杯的水写道。
“需要我做什么?”绫扇道。
“中元节还有一个月,找人散布废弃的丞相府闹鬼,最好是旁边住的人有看见的。还有找一下小师姐的下落,我需要她再制一张旧人的面具。”沈独芳眯起凤眸。
凤栖宫。
皇帝皇后端坐上方,楼月从嬷嬷手里接过茶上前弯腰给皇帝皇后敬茶。
“父皇请用茶。”
“嗯。”
皇帝接过茶喝了一口放下,温和不失威严:“入了皇家,今后就是皇家人了。望你德淑贤敏,与太子琴瑟和睦,互相扶助。这玉麒麟朕送与你,希望你们让朕与你们母后早日抱上长孙。”
大总管成帘上前将一尊巴掌大的麒麟送子玉雕捧到楼月面前。
楼月脖子都红了,她低眉顺目,羞耻应声称是接过。
“母后请用茶。”
楼月接着捧茶给皇后,皇后慈爱的将她拉进,摸着她的手道:“你二人今后要携手共进,夫妻同心。太子脾气倔,他若惹了你,尽管找母后,母后给你做主。”皇后嗔了一眼在旁站立的萧容,萧容一笑,摸了摸腰间的玉佩,皇后看见那枚芙蓉花玉佩,笑容微敛。
“太子待儿媳很好。”楼月羞涩看萧容一眼,有些俏皮展颜道:“母后慈爱,让桐语想起在家的母亲,忍不住想亲近您。儿媳会常入宫陪母后,母后不要厌烦儿媳才好。”
“怎么会,母后喜欢还来不及呢。”
殿内欢声笑语一阵,皇帝政务繁忙,不一会便走了。
恭送走皇帝,楼月一直记得太子昨晚说的事,正想找措辞躲避。不想瞌睡送上枕头,皇后说御花园新移植了一些珍惜花草,听闻她素喜,便让宫里的女侍带她前去。
楼月哪还看不出来,忙滑溜地跟着女侍走了。
楼月一走,皇后的脸便沉了下去。她摆手让所有人下去,只留下太子。
殿内空旷了下来,萧容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等他母后发作。
果然,奉茶的茶盏砸在了他的脚边,瓷片四散。
“萧容,你是要气死我吗!”皇后发怒斥责道。
“儿臣听您的话娶了太子妃,今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