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堂
陈和田骂骂咧咧站起来,看见一众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忙直起身板道:
“我—摘星阁,天一堂!”说着右手高举过头指着堂顶,话还没出来,“轰”得一声整个天一堂的震颤又吓弯了腰:
“天一堂!”装腔作势地,陈和田的声音喊的更大了:“天一堂的禁制是不可能出事的,哪里来的野丫头妖言惑众,来人,把这个祸乱人心的抓起来。”
翼码头的人,听了堂主的话,哄哄地一涌而上,把牵着卫柯的路银楼挤到了一边,连着卫柯摔了个大跤。
城主的玉牌见的人少,自然也信了这陈和田的鬼话,把银纱当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乱说胡话。
宁婴见势不妙,抛出一卷玉枚,这刻着金扇的“玉沾子”认得的人可就多了。
“她话无错!”
卫柯骂骂咧咧好不容易从一群臭脚间爬起来,却看见陈和田那个龟孙儿已经连滚带爬地上到翼船的船道上。
一觉得情势不对,也不管谁拽着自己,奋不顾命地向船道上跑,路银楼一个慌神,差点被卫柯拽得栽了个狗吃屎。
宁婴抱着月隐,往检令处挤去,到了船道口,一声轰隆,震耳欲聋,那天一堂内的才乱的一锅粥,一群人不管七不管八得往检令处跑,
宁婴回头,却好看见银纱愣在原地看着堂顶发呆。
手中泄出一道灵力,打醒了她。
银纱缓过神来,这才知道。
却因人太多,想往前,却被挤得越来越远。
轰隆一声,房顶一下塌了下来,无数的黑影如灌了风一般地涌进堂中,附着在人身上,疯狂地撕咬。
只是那撕咬不见血,每一口,都是生食的人魂人魄,他们将宿主的魂魄吃掉占领,再用宿主的肉身去扑咬下一个生人生魂。
船道上的人更加疯狂,一拥而上,本来就只能过一人的船道哪里经受得了这些人要命的奔踏。
木板一下被踩空,人卡在船道,后面的游魂更疯狂的撕咬,激起了人求生的欲望,卡在船道里的人不但没有被拉上来,反而着急逃生的人将那木板彻底踩空,将卡住船道的人一脚蹬到食人海中。
到处都是嘶喊,两百多人朝着船道尽头疯狂地奔。
可是这到魔域的翼船也就纳八十三人,一个两个好说,两百人,不行!
绝对不行!
原本船上的船客听见异动的声音,顾不上这食人海摄人的海压,来到甲板上,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柯拽着路银楼,紧接着陈和田的身位上了船,看见五十米外的天一堂,黑压压地一片,从那些迫人的黑里,还不时有那么一两道法光破空而出。
“徒劳阿,徒劳!”
说话得是个捻着白须的糟老头子,
卫柯拼着劲赶上来,刚挣得一条命的他,倒是闲得轻松,故意呛那老头子
“什么徒劳,我看你活着才是徒劳。”
“懒得跟你劲劲儿的,老子吃饭的时候你娘还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快活呢!”
尤寅阳一个虎扑子扑上船来,一脚蹬开后面的人。
卫柯大概也是忘记仔细听那老头子的话,倒是那老头一张蛙嘴,停不下得呱。
“当年就是这鬼情形,才有了灵幻城如今城东城西的那两只石神。东有神荼镇邪,西有郁垒压魂,这才有了灵幻城这些年的安定。”
说完那老头还不忘剐了一眼那卫柯。
而船道那头,宁婴早被一干人挤的离那船道口老远。
而银纱“幽冥”早就出手,可还是被那群失控的魂魄,缠得八只手都忙不来,多亏宁婴不时地打一下支援。
突然,船道中传来一阵嘶吼,原来是那群人为了自己的性命将船道越踏越碎,越踏越空,一整节的人掉到了食人海中。
那近十米的船道空缺,断了天一堂这端所有人的生路。
食人海的海压从断裂的船道处,一哮而出,根本过不得。
宁婴一边向船道挪,一边看着银纱也慢慢挤到跟前,谁知奔到一半遇见这样个鸟情况。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子散着白冷的气息,心里耐不得,就要在这失了智的人群中坐下来,为她疗伤。
谁料到被银纱一把扯起,
“等等。”
银纱挤开人群,用“幽冥”唤出那数十个无面傀儡,眼看着后面的游魂要压上船道了,后面的人顾不得,将前边挡着的人,趁着铁链间的空隙推下去。
一个人这么干,两个人这么干,为了活着,有近半数的人被后来的人推下了船道,推入了食人海中。
银纱以“幽冥”为线,穿引过数十个人面傀的锁骨,穿成一条窄窄的船道,那海压还在往下冲压,可人面傀好像有了神志一般,死死地,一个接着一个,连着船道。
“快!快!”
银纱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