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难
混乱之中,这才发现银纱不在。
柳怀肆懂宁婴,只丢下四个字便往翼船内更深处奔去。
“最后一个。”
宁婴也懂柳怀肆,将孩子往船更深处推,俯身温柔道:“莫怕,跟着那真人,跟不上,便记着最后一个船舱。”
说着便消失在人堆里。
宁婴唤出一把银槊,在乱糟糟的人群里穿梭,
人太多了!
宁婴咬着牙,让自己静下心,可远处一层又一层海压根本让他无法分出神识。
那浪离船不过三丈,宁婴提槊,在言和厅前破开一条空道。
如果不是因为银扇,他不会跟灵幻城有什么关系,可是…。
言和厅内的毒人变异速度超乎预期,像地下的火蚁一般,从厅门一股脑喷涌出来。
他一下子看到银纱。
银色的槊贯穿毒人的心胸,在血落下前,宁婴飞身起阵,扑倒银纱身前,挡住了毒血的沾侵。
“走!”
男人捉起女孩的袖子,却发现那孩子有些倔强。
“小姑爷。”银纱看向宁婴的眼里含着泪。
“走!活着再说!”
说着硬抓着人向船舱更深处跑去。
尤寅阳一行人自然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情形。
卫柯闲着,靠在船舷边抱怨:
“老子几十年不坐一次船,一坐船海难天灾,啧啧,你说我们仨倒底是谁气运绝顶了?”
路银楼解了卫柯身上的销魂锁,谁知道那人现在正事不干,倒一边说风凉话。
尤寅阳瞥见飞速狂奔的两个身影,三人相视,立即跟了上去。
宁婴自也知道,后面跟着的不速之客,可不止他们三个。
将要到船底舱前
“最后一个船舱。”
说着便将银纱一把推了过去。
银纱回身,目光忍了一下,止了话,向更深处去。
跨过两具尸体,银纱探头向舱内看去
只见柳怀肆身侧躺着的那女子已经完好如初,只是盘坐在地上的竹青色男子胸口沁着血。
那地上密密麻麻的星盘、星线纵横交错,散着淡淡的金色光芒,银纱皱着眉头,安心在一旁等待着,看着一道血红从那竹色仙人的嘴角溢出。
她的思绪飘得很远。
银槊早已被收起,在两人宽的过道上,宁婴负手横在一众人身前。
“呦,逍遥什么时候出了你这号人物?”
和柳怀肆的关系太近,再加上月隐的关系,卫柯便以为他是逍遥的人。
在带银纱一路狂奔的路上,他早已定下阵点。
“还是个中玄阶以上的阵师?”路银楼一旁冷冷道。
火气最大的尤寅阳此时却未开口,只狠狠盯着眼前的男子。
后面耐不住的跟屁虫,稍动一下便消失不见。
“我们的长宁真人不会在想着逃跑吧?难道这时候他不应该站出来,匡济苍生吗?怎么当起了缩头乌…”
卫柯风凉话还未说完,尤寅阳便耐不住掏出了自己的本命“七叶风煞斬”,一跃上前。
宁婴背在身后的手,如绞丝般飞速运转,“蛇灸”一阵为绝杀阵,触之必死,只是阵点太多,阵丝太密,布阵所需的时间和精力也要更多。
宁婴侧身堪堪躲过,海压之下,路银楼也耐不得什么,立刻掏出一宝瓶上前来。
卫柯嫌弃路银楼花里胡哨掏出个女人家用的瓶子,正准备掏出自己的本命给那嚣张的对手一击毙命
但是如果他死了…
卫柯思考间,竟然已经落于阵中。
不是“蛇炙”杀阵,是“皓月星流”,当今天下首屈一指的阵法师“潜渊”所创的第一困阵。
金丹对金丹,如果只用五级阵师可以布下的“蛇炙”杀阵,岂不是太看不起他们了。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布下主困和主杀两个类型的大阵,其中有一个更是被称为天下第一困的皓月星流。
眼前的这个人难道是“潜渊”的弟子?
能布下皓月星流绝对阵道是最顶级的天赋!
尤寅阳和路银楼各有心思,出手皆慢了一刻。
正是这一刻,宁婴又向后退了两步,待得尤寅阳近身,已被困在皓月星流之中了。
他飞速赶到现场。
柳怀肆的脸色不大好,宁婴起灵开阵。
这是当年在某个秘境中困身,根据原生境他俩研究半年才得出的阵法,
宁婴的目光温柔,看了看地上沉睡着的。
柳怀肆懂他,
宁婴亦懂他
他俩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绝境之下,用这个可以传送的阵法,或许可以走出这片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