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
调岗?
邱雁南听到这两个字,吃惊到出声。
“谁在那?”校长听到响动,大声询问着。
立镜后面的邱雁南尴尬得要死,思虑几秒才慢慢挪出来,支支吾吾地说:“是我。”
关明远发现妻子,惊讶极了,“你怎么在这?”
邱雁南想解释,碍于有外人在,并未开口,低下头不吱声。
校长见此,拍拍他,“你们两口子聊吧!我先走了!”
关明远话未讲完,挽留道:“校长,您等等,我的事情……”
显然,校长刚才所说的“调岗”一事大体是板上钉钉了,正好借此刻脱身,他向关明远摆摆手,不但没做停留,反而加快脚步出了办公楼。
关明远落寞地站在大厅里望着校长远去的背影,而邱雁南则是同样的姿态在身后望着他。
“明远……我……”
“你什么?”关明远极不耐烦地回身吼道:“谁让你来这了?”
从未对邱雁南发过火,甚至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的关明远,此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毫无征兆地愤怒着。
邱雁南怔怔地立在原地,她没想到关明远会如此生气,更没想到自己的眼泪竟这么快决堤,只好转身,不让他看到。
背后的关明远发现妻子今日有些不同,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眼中透着不屑,对她“投其所好”的行为并不感冒,直到看见手上的翡翠镯子。
“怎么?你连我妈这么宝贝的物件都要来了?你还真是能耐大啊!”
他的话像带着利刃的尖刀,明晃晃地刺过来,仿佛当场就要她的血要她的命。
邱雁南恍惚着转回身,呆呆地看着他,嘴唇蠕动,却始终无法开口,她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
关明远探出她的疑问,冷笑一声,然后将脑袋凑过来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想知道为什么?就去问问你那双精明的父母!”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厅里只剩邱雁南一人孤零零地站着,听到丈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不禁自嘲“打扮成这样就是为了过来出丑吗?”
天知道,她走了几个小时才到关家村。从傍晚落阳到繁星点点,先是一瘸一拐地拖了几里地,到没人的田间小道才脱下鞋赤脚走,沾着石子还有泥土颤颤巍巍的。
双脚流血、麻木不堪的邱雁南终于到家了。
可是,家里却没有关明远的影子,他甚至没有回来过,门栓还是她走时故意卡的那个位置。
邱雁南靠在门上,脑袋控制不住地想,他是不是又不回来了……
是的!他又不回来了!
关明远不仅不回来,而且明目张胆地住进了王兰凤的家。
王兰凤——洪村的那个!
在关明远不回家的第二个礼拜,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开门的瞬间,邱雁南是愣的。她没想到,她敢这样来家里。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的人,居然厚着脸皮要见自己。
“你找我什么事?”邱雁南冷冷地问。
王兰凤仿佛置身事外的无关人员,一本正经道:“我来这里,是想给明远拿些换洗衣物!”
她的话无疑是在挑战一个妻子的底线。
邱雁南比王兰凤矮将近一个头,两人并排站着,邱雁南却有种被对方影子笼罩的窒息感,让她喘不上气来。
“你让他自己回来拿!”邱雁南说完,走到门边打开门,“你可以走了!”
王兰凤不以为然,她不但没有走的意思,反而比之前更加嚣张,不紧不慢地向她挑衅:“明远说他不想看见你!不然还用麻烦我吗?”
从小没吃过苦头的富家女哪里是悍妇的对手,字字句句都正中她的要害。
邱雁南此刻只觉得浑身发冷,不住地颤抖。她拼尽最后一点能聚集起来的力量,将王兰凤推到了门外。
“拜你父母所赐,洪三儿成功捉奸,跑到黄安中学告发明远,他现在成了一名体育老师,你满意了吧!”
原来,关明远是因为这个!
蒙在鼓里的邱雁南终于找到答案,为什么他会将火发到自己身上,又为什么和她旧情复燃。
他们一直都有联系,想必也是王兰凤告诉关明远他的老丈人去找的洪三儿,所以才将处分一事算到了邱家头上。
而此时门外的王兰凤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继续叫嚣着,上演小三痛斥原配的狗血戏码。
她甚至扯着嗓子告诉大伙儿,洪三儿不要她了,终于可以和关明远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邱雁南有些支撑不住了,背对着门瘫坐到地上,脑袋懵懵的,充满了轰鸣声。王兰凤后面说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你这个女人还要不要点脸?”
老关家被村民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黑子娘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