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师尊走后，桃宁宁正准备带师弟去歇息，转身时被霜钰偷偷拉住了衣袖，茫然地回头：“？”

霜钰压低声音：“师妹，我有话对你说。”

“师姐，你说。”

“我希望你答应我，当初凌霄城除魔的事，不要和寂师弟讲，也不要提到我。”

桃宁宁心中疑惑，不解道：“咦？师姐，那不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吗？魔物早就消失了，为何不能对寂师弟讲呢？”

霜钰垂下眼帘，安静几秒，朱唇轻启：“师妹知道的，我向来不愿与人有过多瓜葛，也不想让师弟觉得欠我人情，你就当忘了那件事。”

桃宁宁迟疑了一会儿，她虽是霜钰的师妹，但很多东西都是掌门师叔和师姐教的，她遇到问题也总是跑去问霜钰，霜钰平时冷冷淡淡的，可她觉得师姐内心并不是这样，师姐从来没有拜托过她什么事情，要是师姐因此事为难的话，那她就保守这个秘密吧。

桃宁宁抿唇，莞尔一笑：“我答应你师姐。”

云涧宗周围万顷烟波，湖水环绕，仙门共有大小十二峰，无道峰位于后山，远离主峰，位置边远，清幽宁静。

各峰都修建有弟子屋舍，无道峰只有霜钰和桃宁宁两名弟子，有几间空舍常年无人居住，离池塘有一小段距离。

桃宁宁走到陆宴白和寂枫跟前，心直口快的说：“住的地方在不远处，我先带你们休息，明早我们再去找师尊。”

陆宴白虽面上依旧冷淡，声音却温和清润，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天生的修养，有礼有节：“劳烦师姐了。”

寂枫在旁边默不作声，再相见，恍如隔日，他还穿着鹤府的衣着，身份却成了她的师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开始发酵，他该说些什么？

桃宁宁自然是认得寂枫的，她确实有些意外，朝他扬眉望来，眼里含着笑意，两人目光交汇，他们之间有讲很多可以讲，也可以什么都不讲。

桃宁宁带着两个师弟往屋舍方向走去，霜钰没说话，看着三人背影，独自跟在后头。

“我的名字叫桃宁宁，是你们的二师姐。”桃宁宁性子开朗自来熟，路上与陆宴白和寂枫聊道，她跑到霜钰旁边，亲昵地挽着霜钰的手臂：“霜钰是我们的大师姐，寂枫，我以前给你提过的。”

寂枫扭头看了霜钰一眼，他记得桃宁宁有个师姐，霜钰回过神来，赶紧扯出一抹淡笑，相当虚伪，被寂枫看在眼里。

陆宴白隐约感觉到了三人的关系或许是故人，但什么也没问。

云涧宗上空笼罩着一层虚无的光幕，漫天灰蓝一片，桃宁宁路上讲着关于无道峰和师尊的事情，寂枫以前就听过了，桃宁宁突然有些好奇，为何陆宴白是第一个传到大殿上的，她歪着脑袋问：“师弟，你们传送过来的时候，经历过什么？”

陆宴白清逸的脸上闪过思索，淡然回道：“我看到月涧宗山门，就走过来了。”

桃宁宁显然十分疑惑：“就这么简单吗？”

陆宴白的表情一点不像撒谎：“或许吧。”

桃宁宁转头问寂枫：“寂师弟，你呢？你是第二个通过考核的。”

寂枫双眸微微一沉，沉吟思索了片响后，终是开口：”记不清了。”

“啊？你们都这么说，好像什么都没说嘛。”

桃宁宁苦恼，愈发好奇起来，她不死心，缠着霜钰追问：“师姐你呢？我听掌门师叔说，你八岁时就通过仙门考核。”

陆宴白身子一顿，似也有所意外，这才仔细观察霜钰的脸，想从中找到答案。

桃宁宁目光炙热地望向霜钰，脸上写满不撞南墙不死心七个大字，霜钰实在受不了桃宁宁这种无辜的眼神，只能回想一下。

她当时. . .很冷. . .看到很多亡魂，啃食她的血肉，但是她不怕，应该说是原主霜钰不怕，她只看到远处的门，奄奄一息地爬到了云涧宗。

霜钰也就如实说了：“那传送阵里设有幻境，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而里面的考核就是自己的阴暗面，想来云涧宗，必须做到内心清净无物，只有消除心理的杂念，才能通过考核。

在幻境里阴暗面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两者共生，很多人无论如何都过不了内心这关，因此被拒之门外，也有人无法忍受痛苦，放弃来云涧宗而被传回起点，他们可以选择做杂役弟子，或者离开。

可能两位师弟心思比较纯良，所以能轻松地通过考核。”

当然不是！是因为他们是主角的啊！霜钰暗道，她哪知道这两个人在幻境里面看到什么，她敢保证，无论他们幻境里看到什么，第一个第二个来的也会是他们，这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