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微雨,沧海桑田(十三)
摇,用力的在自己胸口的衣襟上蹭了蹭,却怎么也蹭不干净那上面的丝丝黏腻!
“天寒哥哥!”
玉无香吊着气口,勉强睁眼而视!
“哎,哎哎哎,我在,我在呢!”
天寒被这声音一击,猛然间收回了思绪,将那根步摇小心翼翼的揣进怀中收起来。
而后轻轻抚上玉无香的脸庞,语气轻柔却忧心如捣的说着:“玉丫头,醒醒,我来了!”
玉无香费力的掀了掀眼皮,发白起皮的嘴唇翕动,眉眼含笑,气若游丝般的调侃道:“我是死了吗,竟然……梦见了天寒哥哥!”
“傻丫头……”
天寒心下绞痛,却忍着哭腔,柔声说道:“你不是在做梦!是我,我回来了!”
玉无香闻言,再度勉强眯起双眸,眼前有些模糊,撑着气力抬手向上,在天寒面前胡乱的比划着,嗫嚅出声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呢?”
“怎么不可能?”
天寒望着玉无香那满脸的殷红,只觉似是有一把利箭瞬间击穿了心底,而后碎化成了一堆尘渣,只剩极尽的痛感灼烧着全身。
“你看……”
说着,眸中一瞬间蓄满了温热,急忙握住了玉无香的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脸庞之上,笑道:“玉丫头,你看,是不是真的?”
玉无香僵硬的动了动手指,感受着手下那真实的皮肤冰凉感,忽地猛然睁大了双眸!
碎裂的石门外,拂面而来的冷风撩动衣角发丝。
玉无香抬起头眯起眼睛,忽觉石门外透进来的光有些刺眼,可望着那金晕笼罩下的眉眼,却又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她怔怔的望着眼前那模糊的面容许久,摩挲着那熟悉的脸庞,清晰的感知到这个浑身带着冰寒雪气的男子确实回来了!
“真的……是你!”
玉无香登时喜出望外,似个久不见亲人的五六岁孩子般委屈满面,连声音都带着极致的颤抖哭腔道:“你怎么才回来呢?”
“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鼻尖一酸,滚烫的泪珠,顺着玉无香的脸颊,掺着面庞上的鲜血滚落而下!
“是我不好,我回来的太晚了!”
天寒擦着她嘴角滑落而出的血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极尽温柔的哄慰道:“不怕!来,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玉无香气若游丝的应道:“好……”
“走!咱们回家!”
天寒将她的手臂绕在自己脖颈上,一手抚着背,一手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施然抱起!
“殿下!不可!”
立于一旁许久无声的主使见状,沉着面色,缓步立于天寒面前,作揖而拜,拦住了他们离去的脚步。
“让开!”天寒道。
“仙尊有令,鞭刑未满,若就这般放您出了这落幽府的大门,恐怕明日魂飞魄散的就是我了!”
主使神色淡然:“殿下如此莽撞行事,伤了我等的性命倒不值得惋惜,难道也不怕仙帝知晓此事,伤了玉灵主的性命吗?”
“剩下多少鞭刑,我替她受!”天寒脱口而出道。
“不要……”
玉无香轻声出口,用尽全身气力,抬手紧紧拽了拽天寒的衣襟。
无需着意去问,在被天寒抱起的那一刻,玉无香的鼻尖处便已萦绕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想来他是带着一身伤痕而归,既如此,现下又怎么能受得这碎痕鞭!
“雪神殿下莫要为难我们。”主使继续说道。
“啰嗦!”
“仙尊有令,行鞭三百,你们只需依令行事,鞭满三百即可,其余事情,我自会向天尊请罪,不会连累你们!”
天寒小心翼翼的将玉无香放下,眸中乍然间转为冷厉,道:“你们若是要继续行刑,便冲着我来,有我在,你们休想再伤她一分一毫!”
“休得狂妄!”
其中一位副使冷脸一横,最是见不得天寒这嚣张的模样,在一旁极尽嘲讽的斥道:“落幽府内岂能容你如此撒野?”
“来人,把他俩给我拿下!”又一人道。
“师弟!”
那位年长的主使身姿不动,抬起手臂,微微向后沉了沉手掌,示意他不要多言!
而后,主使继续道:“此举不合规矩,若是仙尊怪罪下来,我们没有理由辩解。”
“就说这是太子殿下的口谕,你们不敢违背!”一旁的凤羽见状,眼眸微转,急忙道。
“这……”
“怎么,难不成要我请太子殿下亲自过来吗?”凤羽又道。
“既然如此,那就多有得罪了,雪神殿下多担待!”
主使垂了垂眼皮,神色凛然未变,缓缓起身,双手施展起术法,将碎痕鞭重新拾起,抬手指了指那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