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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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上司大人正一脸空白地看着她。
“首先,我认为我和‘小姐’这个称谓还是有些偏差的,”没太搞懂状况显然并不影响书记官的语言功能,“其次,虽然没有对外公布过,但我的生日不是今天。”
娜塔莉紧张起来,想先把滑稽的玫瑰取下,又想赶紧解释,导致她被茎上的皮刺扎破了嘴唇,疼痛使她越发慌乱,一时间忘记了紧急准备的措辞。
在艾尔海森的看来,这位认错人的助理小姐,手忙脚乱地捂住流血的嘴,难得呆愣地顺着他的话问道:“那您的生日是……?”
她看起来不像在认真发问,只是不像让话题落地而已。所以,艾尔海森回了一个学生间十分流行的冷笑话:“昨天。”
“呃……祝您生日第二天快乐?”娜塔莉被他正经的语气带偏了思路,似乎真的相信了他的说辞,“恭喜您又长大了一天。”
“……”
沉默并没有发酵太久,娜塔莉找回了理智,也找回了话题:“今晚要不要一起来学姐的生日聚会,我们在兰巴德酒馆包下了整个二楼。”
“且不说谁会在聚会上邀请主角完全不熟的人,冒然邀请异性参加,合适吗?”
“戈风学长也会去,他带他那边的朋友一起,人多热闹。”
艾尔海森还想说什么,被娜塔莉抢先了:“就说您来不来吧!”
“容我拒绝。从身份上来讲,我并不适合参加这样的活动。你也不想让气氛凝固吧。”
戈风和乔贝是同组的同学,也是亲密无间的情侣。不论生活还是血液,两人都为娜塔莉提供了诸多帮助,比导师靠谱许多。去年乔贝生日是,娜塔莉还没进组,今年便想尽可能多的为她做些什么。
艾尔海森说的没错。
这也正是她感到力不从心的原因。
她的熟人,要么不在城内,要么完全不适合出席。
娜塔莉没再说什么,没精打采地“哦”了一声当作回应。
艾尔海森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像灶上沸腾到溢出的锅那样。但掀开锅盖再盖上的时间里,便被压制了。她又抛来了新的话题。
“书记官大人今天怎么会过来这边?”
灶火似乎已被熄灭,锅盖牢牢地压在顶上,再看不出什么端倪。于是他也不再关注,继续话题。
“我有需要你帮忙完成的工作,但今天不是约定好你上班的日子。这项工作有些紧急,却没那么重要,所以没有选择通过终端通知你,而是写了纸条。
“放飞信鸽后,它直冲着实验区飞了过来。你知道的,实验区离办公区很近,所以我打算当面询问你是否有空闲。既然说到了这里,那我顺便问一下,今天不是你固定来实验室的日子,临时有安排吗?”
娜塔莉摇头:“我特地早早过来,只是为了单独给学姐一个小惊喜。不过她这个点还没来的话,我大概是扑空了。”
她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贺卡——那是准备口头祝词时一起写好的。
“稍等,我布置一下。您既然亲自过来了一趟,想必接下来的工作应该没有紧急到连这点时间都等不起吧。”
“自然。你先忙吧,我在走廊等你。”
【一段时间后——书记官办公室】
娜塔莉顶着难以描述的表情,看着面前的文件。
如果提瓦特大陆有地铁和手机的概念,那这个表情可以精准的形容为:地铁老人看手机。
“尊敬的书记官大人,您专程到实验室捉我过来,就为了让我读这个?”她冲着艾尔海森举着文件抖了抖,言语中丝毫没有尊敬的意思。
那是一份关于什么的通告已经不重要了。正文部分“因为‘因为’,所以‘所以’”式的连篇废话,让这张几张纸承受了不该承受的折磨,也将这种折磨投射到了娜塔莉的身上。
房间里的另一位正将手中的书翻过新的一页,头也不抬:“不然呢。要正视自己的工作,助理小姐。”
很好。接下来就由她将这份折磨,传递给爱岗敬业的书记官大人吧。
事毕,娜塔莉把处理好的文件搬回书记官身前,顺手捏走了他碟子里最后一个小方块,看清是枣椰蜜糖后又放了回去。
“不爱吃?”书记官拿起一份需要他亲自过目的纸页,随口问。
“嗯。不想吃枣椰。”说话间娜塔莉已到了门口。“再见!”斩钉截铁的道别伴随着门锁扣上的声音,传进了艾尔海森的耳朵。
他嘴角噙笑,在文件上签字。
娜塔莉总是这样,像留影机的滤镜,走到哪里就将鲜明的色彩印哪里。
但这种色彩也会随着她的离去而消失。
而当艾尔海森翻开最后一份文件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又错估了她——那是她为他准备的“惊喜”,是他今早翻开看了一眼就合上的文件。现在她把它分类在了“紧急且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