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与此同时,宁寿宫,皇太后的寝殿,
黄玥小心将茶端给坐在椅子上的皇太后,轻言细语:“姑母,这是我用晨露给您冲泡的,您尝尝。”
一听是晨露,皇太后伸出手,将茶盏端起,吃了一口,点头道:“这味确实跟寻常有些不同,有几那么点意思。”
黄玥微松了口气:“姑母若喜欢,明日玥儿再给您泡。
皇太后才欲说什么,刘嬷嬷就小跑着来到她身旁,附耳说了几句后,方才退到一旁。
皇太后对黄玥招了招手,示意黄玥坐下,语重心长道:“可还记得哀家说过的话,黄家能不能维持现状,就都靠你了。”
黄玥当即离凳起身,欠身道:“玥儿牢记姑母的教诲,定与黄家荣辱与共。”
皇太后颔首:“那个楚云娇已被哀家踢出局,姓苏的也是那案板上的鱼,不足为惧。接下来如何做,你心里可有数?”
“玥儿一定想办法,让陛下注意到玥儿。”黄玥咬牙道,敛下的双眸中尽是志在必得。
她在宫里忍辱负重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登上那至尊之位,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至于那些儿女私情,在真正的权势跟前,不足一提。
华清宫。
王嬷嬷见着宋瑾墨,就立马下跪行礼:“老奴拜见陛下。”
来时,外面那些侍卫,只差拿刀架在她的脖颈上。她进宫多年,何曾遭受过这种屈辱,若是往日,她早就反抗了,但楚云娇昨日被掌嘴,又让她不得不隐忍。
宋瑾墨放下奏折,递给张德一个眼神,张德面色紧绷,质问道:“王嬷嬷,你可知罪?”
王嬷嬷脑袋有些懵,反应过来,就哀嚎叩首:“陛下,老奴冤枉啊,自先皇贵妃薨了后,老奴就一直本分守己,为先皇贵妃守着碧清宫,老奴实在不知,老奴这般做,犯了何罪。”
“那朕就提醒你一句,落回。”
宋瑾墨的声音冷冽,双眸中涌现出寒光,让人遍体生寒。
王嬷嬷打了个冷噤,浑浊的眸里多了些慌乱,怎么好端端地提起了落回?
那是先皇贵妃曾用来排除异己的一大手段,后来先皇贵妃病重,就没再用过那药,但碧清宫还是留存了点,这事除了她,应无人知晓,陛下怎会得知?
难不成苏风吟不是染了风寒,而是中了那落回之毒?
念及此,她在袖中的手已开始哆嗦,寒从心来。
别人不知苏风吟对宋瑾墨的重要性,她却知晓,否则苏风吟岂会在一而再、再而三惹怒陛下后,还能安然无恙?
不行,绝不能被陛下知道碧清宫有落回一事。
“陛下,”宫人战战兢兢跑了进来,双手作揖,“贵妃娘娘求见。”
宋瑾墨微蹙着眉,她怎么来了?
罢了,这事本与她有关。他当即道:“让她进来。”
苏风吟在秋葵的搀扶下,来至里面,顾不得打量这书房的布局有无变动,正要欠身行礼,宋瑾墨冷冽的声音就响起。
“赐座。”
语罢,张德就亲手为她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书案旁侧。
她的身体,她自己知晓,也没心思去揣测宋瑾墨现在为何这般体恤她,她只想知道,她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遂在听说王嬷嬷被侍卫押到华云阁时,才匆匆赶来。
宋瑾墨扫了她一眼,怒问道:“哑巴了?”
王嬷嬷再度叩首,装傻道:“老奴愚钝,实在不知那落回是什么东西。”
苏风吟在听见“落回”二字时,袖中的手不由收紧了些,她在杂记中见过落回这种毒,后在爹口中得知,这毒曾在一府三十几口人,死得悄无声息、那毒不是被先皇禁了吗?怎会出现在宫中?
宋瑾墨将王嬷嬷找来,绝不是偶然,想必是已有了什么证据。
所以,是王嬷嬷下毒谋害她的?
她细思忖了番,她中毒到被王太医诊出,再到查出幕后的操纵之人,都太过顺利。都用上落回这种毒了,要的就是个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会这么拙劣?
不对,这事还有待琢磨之处。
得宋瑾墨允许,张德再度出声:“那王嬷嬷十日前,你与芳华阁的小翠在西边的树林密会,所为何?”
王嬷嬷眼神闪烁,眼珠子转动两圈,牙一咬:“老奴的确见过小翠,不过老奴只是想知道,那段时日芳华阁的情况。”她不住叩首,“老奴有罪,请陛下责罚,不过老奴真不知晓那落回是什么。”
打探芳华阁的消息,可比下毒谋害贵妃的罪责要轻好些,至少她这条老命还能保住。
“大胆,到了这一刻,还在欺君罔上,已经有人指认,碧清宫就有此毒。”张德说到后面时,小心打量着宋瑾墨,那碧清宫可是陛下生母住的,即便这是陛下的命令,从他这个奴才的嘴里说出来,也是大不敬。
听此,苏风吟也忍不住偷看宋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