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阿婆下葬那日,天气是很好的。
今安与路宁止站在一边,侧过头,就见不否站在不远处。
路宁止瞧见,侧过了身,将人挡的严严实实。
今安抬了一下头,看了眼路宁止,“你说大冬以后怎么办?”
“顺起自然。”
“路宁止,你好像块木头,一点也没人气。”
少女轮廓柔和,似山间轻柔的风。
他听见了她的低语,“路宁止,你多笑笑啊,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
*
这几日雨下的是越来越古怪,一下子就是暴雨,电闪雷鸣的。
今安听着雨声,而后就见虚空的一只纸鹤向她飞来,停在了她的手掌。
打开后,便只有两个字,归京。
今安心中了然,她偷跑出京都的事,果然瞒不过阿笙。
毕竟幼时只要她偷跑出城,总会被他逮住。
提起笔,今安写下了几字。仔仔细细的将符纸折成纸鹤,扔出窗外。
纸鹤越飞越高,消失在了雨幕里。
就在雨噼里啪啦的砸落在青瓦上,今安就见姜以匆忙的从外跑来,喘着粗气。
“今安,路千蔺不见了!”
一口气将事情经过阐述后,姜以给自己灌了口茶,才缓过来。
“你是说,路千蔺从昨日到如今,都没回来?”
姜以:“这几日,他应是找出了线索,我要跟过去时,他还不肯。”
今安的手一把被今安拉过,“你不要在问了,同我一起去找找路千蔺。”
树林的河滩,四周杂草丛生。
“你怎么知道路千蔺是在这里失踪的?”
姜以:“他告诉过我,他会来这里的。”
今安盯着姜以的眼,见她眼神无半分躲闪,便似不经意的开口,“路千蔺应是不会那般冲动的,要不我们等等他?也许他就回来了?”
今安停下的脚步。
她们两个小胳膊小腿的,不仅救不了路千蔺,可能自己还会折了进去。路宁止清晨离开的一会,她应该等等他,而不是这么冒失的寻。
真是糊涂了。
她的视线看向姜以,不着痕迹的又收了下来。
“而且我走累了,不想在走了。”
姜以恨铁不成钢,“要是我们早找到路千蔺他就少一分危险。”
今安摇了摇头,“姜以,我与你走南闯北不同,我如今实在走不动了。”
然后就见姜以盯着她,一眨不眨。
今安握紧了手,“怎么了?”
“没事。”
姜以的声音不见刚刚的焦急,冷了些许,她看了一眼今安,转过了身,“那好。”
原以为会有较大的阻碍,今安有些愣。
有一刻质疑自己是不是多疑了。实在是姜以有些可疑,身为一个凡人,没有较强的实力,第一时间居然是找她同她以前去救路千蔺,而不是找路宁止。
不过,她也没跟上姜以的步子,只是看着她越走越远。今安相信自己的直觉。
环顾四周,流水潺潺。
还没等今安走远,就听见身后窸窣。
一个转身,心中一沉。
“小丫头,好久不见。”身着紫衣的林姨站在不远处,与前些日子相比,那发丝上,多了一抹白。
而更吸引今安视线的,是叶青衣。
他如今并没有穿青衣,而是一件与林姨相衬的淡紫色华服,神色很是呆滞,木纳。如同戏台上的木偶,不见任何的生气。
今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神戒备到极致。
“林姨。”
林姨并不语,只是抬起手,对今安招了招,神色淡淡的,似九天真神,悲天悯人。
今安未想上前,可脚却不受控制的向林姨走去。张了张嘴,可一丝声响都发不出。
林姨瞧着今安的眼,蓦然的想到很久之前的一个人。
高台上,那女子垂眉,凌乱的发散在鬓边,绯色宫装,头上步摇一晃一晃的,明明是极其奢靡,那女子却不染俗气,一双眸子里纯粹异常。
林姨眉头上扬,掩埋在心间的暴戾也升腾。
这时叶青衣僵硬的抬起了头,这时,今安才发觉他的脸色发白,不见一丝的血色,正想看的仔细,一股困倦涌上,眼皮打架,只是一瞬,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
叶青衣拿出了泛着寒光的匕首,刀刃划开了今安的手臂。
血顺着手滴落,落入了剔透的瓷瓶中。
叶青衣盯着那血色,鼻尖的一动,喉结滚动。
“你答应过我,不伤害她的。”
姜以从一个树后走了出来。
林姨并没有回答。她眼神落在远方的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