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株玉兰树下,专注地看着一朵半开不开的白玉兰花,状似随意地问道。
“友人自制,非外间所得。”谢长渡答。
“那不知——”陆时芸拖长了声音,又问,“谢郎君这包扎的手法是否也是从友人处习得?”隔着一树玉兰,陆时芸隐含试探的视线穿过疏落的花枝,直直望进谢长渡沉静的双眸里。
暮春的风吹散了玉兰的幽香,陆时芸和谢长渡隔花对望,一时无言。
“话说回来,我当时其实隐约听到有人在哼唱山歌,歌里似乎提到了春笋春蕨之类,这才有了今日宴席上的山海兜”,陆时芸移开视线,杏眼一眨,突然跳到另一个话题上,“谢郎君的这位友人除了医术,莫非对庖厨之道也颇有研究?”
谢长渡面色不变,依然一副清冷沉静的模样:“他自称山野樵夫,自烹自煮,略懂罢了。”
“原来如此。我倒是对谢郎君的友人有几分好奇了”,陆时芸笑笑,“若有机会,可否请谢郎君引荐一番这位‘山野樵夫’,好交流交流庖厨之道。”
许乔那张弯着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的面孔浮现在脑海中,谢长渡想起他那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性格,略感头疼。
“……嗯。”
啧,“嗯”是几个意思啊?
陆时芸在心里无语吐槽。
于是,这场赏花宴后,谢长渡继“大冤种”和“冰块脸”后,在陆时芸这又光荣地多了个“闷葫芦”的标签。
但是不管陆时芸怎么想,陆谢两家从此往来得更为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