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我不是说,你有什么不好。”
明越犹豫道,“嫁进程家是我姐能够到的最高的婚事。当然,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很过分,但我们都是家里的一份子,享受了家里的好处,就要为家里牺牲。”
“如果需要出去联姻的人是我,我不会纠结。我姐只是一时不能接受。”
“程家老二有什么不好?”唐可晴问,“这几天你和他接触过了,他性格软,你拿捏住他,程家老大还能把你赶出去不成?”
明欣靠坐在卧室的飘窗上,神情冷漠,唐可晴最恨她这副样子。
“他很好,可以了,你把我弄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唐可晴满眼厌恶地盯着她,失望道,“没有人能和你好好说话。”
明欣无动于衷,“现在程家注资,银行批了贷款,人我嫁了,丰华也救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不能好好说话吗?”
“不能。”明欣说,“在我的新婚丈夫面前贬低我会让你快乐吗,货物贬值都没有这么快。”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话,行不行?”唐可晴说,她趴在紧闭的卧室门上听了一会儿,偷偷从怀里摸出来一张银行卡递给明欣。
“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有一笔钱。我知道你不好过,程云谏是一个好孩子,但新媳妇手里还是要捏着钱才踏实。”
看到明欣不接,她急忙把银行卡往明欣手里塞,“拿着,和钱较劲干嘛呢。”
“回去和小云好好过,”她停下来,等了半天又说,“以后少回来,你爸给了你采购经理的位置,你也别插手丰华的事,股份分红没有你的,这笔钱就当是给你发的工资。”
明欣不想接这笔钱,可是唐可晴把她往门外一推,门关上,自己躲在明欣的卧室里面。
明欣试着扭动门把手,唐可晴在门里喊,“你拿走,你走!”
明欣想说点什么,始终不能开口。
她把银行卡放在卧室门口,唐可晴一开门就能看到。一楼客厅里,程云谏和明越在闲聊。
看到她下来,程云谏赶忙站起来,对明越道,“我们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面。”
“下次见面估计要过年了,”明越送他们到门口,“我明天的飞机,回德国,寒假放假再回来。”
他们挥手分别,明越关上别墅大门,程云谏和明欣开车下山。
程云谏在撑得圆溜溜的兜里掏出来橙子,“你晚上没吃多少,吃一个橙子。”
“你是小老鼠吗,连吃带拿?”
“我尽量客气了,你弟弟很热情。”
酸甜的橙子香气在车里弥漫开,明欣吃了半个橙子,突然道,“你下次可以不用和我一起回来。”
“我得跟你一起回来,”程云谏轻松道,“我怕你掀了你家餐桌。”
“我想做这事有七八年了。”明欣说,“阻止我的是不能浪费每一粒米的口号。”
“节约粮食是好习惯。你想不想喝酒?”
这两句话前后没有一点过度,以至于明欣愣住了。她问:“你不开车吗?”
“可以找代驾。”车调转方向。
半山别墅在江口,不远处是渡口,再过几公里是跨江大桥。
程云谏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袋啤酒,他和明欣肩并肩坐在面江的台阶上,再往下是碎石凌乱的江滩。
他们从明家出来时天边尽是红霞,买到酒以后日头全坠进江里,包围他们的空气都蓝到发紫。
明欣打开酒,一个人静静喝着。
程云谏拿酒和她碰杯,“祝我们新婚快乐!”
明欣失笑,“我们结婚好几天了。”
“可我们还不够相互了解,在我们熟悉到能熟练背出对方的电话号码和出生年月日之前,我们都算新婚。”
“好吧。”明欣碰了一下他的啤酒罐,“你说得有道理,你打算怎么了解我。”
程云谏想了想,朝明欣坐近,“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
“互相问问题。问一个问题,问的人喝一口,答的人不想答,也喝一口。”
“听上去像什么酒桌陷阱。”
“这里没有酒桌,”程云谏拍拍屁股底下的台阶,“只有硬邦邦的台阶。”
“那好,我先问。”明欣大灌一口,“你的生日。”
“1997,2月20。”
程云谏脖子一仰,因啤酒的涩味皱起脸,“你呢?”
“95年8月16。”
“哇,”程云谏夸张地感叹,“原来你是我的姐姐啊!”
“姐姐,”他弯着眼睛,抢先喝酒提问,“你大学学的专业。”
“美术,美术学,我们学艺术学和美术史论。”
“新闻。你喜欢做什么?”
“看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