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不吃饭,更不吃香
大娘浑然不觉她的话有任何不妥,和旁边的大爷大妈们一道啧啧摇头。
“哎呦,我就搞不懂你们为啥子搞这玩意儿,明明个个都是好手好脚的,又年轻,模样又好,干点啥不行,非得搞这玩意。”
“娘爹都要哭死咯,白养这么大个娃。”
“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听叔一句话,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
“你们为什么不能生育,要我说啊,就是平日里邪乎事情做多了,是上天来报应,听说你们住在皇宫里,炼丹用的是宫女的经血,是不是呀?”
“你们长这么好看,又年轻,是不是就是因为吃了宫女经血炼的丹?你们到底几岁?”
大爷大妈们是越说越邪乎了,殷维夏现下是完全明白为什么她刚过来时看到乔阜伏丰他们都是一脸痛苦的表情了,明明下个地也没多辛苦。
现在她有了切身体会了,干活本来是不累的,累的是你干活的时候,周围站了一圈热心的“长辈”,说的话句句戳人痛点雷点,偏偏你还真不好跟他们生气,他们都是明显不带坏心的嘛,只是口直心快,只是“热心肠”而已。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样一群关爱小辈,和蔼可亲的长辈,你在心里骂他们一句,都要回骂自己一句真不是人,才能平复不安愧疚的心。
殷维夏双唇是抿了又抿,嘴唇内里都抿出血印子了,手里动作不停,锄头几乎抡出幻影了,就想着速战速决,赶紧离开。
一大爷发现殷维夏一直在用力抿唇,还一副强行忍耐的样子,会错了意,“孩子,饿了吧,要不要给你拿两馒头吃?”
殷维夏还没说话呢,那几个大爷大妈们已经纷纷认同这个说法了。
“是该饿了,女娃就是娇贵点。”
“那就再多拿几个给那几个男娃娃啊,他们也做很久了,都没力气了吧?”
“谢谢你们的好意,可是我们一般不吃饭的。”殷维夏面对微笑,好言出声拒绝了。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修士一般是不吃俗食的,因为会影响体内灵气的纯净,不利于修行。
“不吃饭?哦哦,懂了,你们再等等。”
大妈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起身就走了,殷维夏甚至都来不及叫住她。
不一会,那大娘重新出现,如殷维夏所愿,她手里没拿馒头,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捆用白色长纸条捆住的线香。
大娘高举起手里的线香,高高兴兴地朝田里明显已经呆住的几个修士跑来,她的另一只手挥着火石,“你们要点着吃吗?还是直接吃?”
线香几乎要怼进她的眼眶里了,殷维夏感觉自己两侧的太阳穴在疯狂跳动。
她鼓了鼓腮帮,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而后扯出一个僵硬十足的笑容,“大娘,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也不吃香。”
殷维夏递了一个眼神,后面几人的动作立即配合加速。
“你们怎么这么难伺候!”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
随后的时间里,大娘大爷们仍不时说着些不着调的话,只有殷维夏一人偶尔回应几句,其余几人不再打闹,默契地加快动作,那专心致志的模样,恐怕比他们当初宗门考试时更甚。
又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这将八个修士折磨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农活终于是干完了。
劫后余生的八人争先恐后快速爬上田埂,囫囵擦掉手上脚上脸上的泥巴,套上鞋袜,衣裳都没空理了,拿上沾满他们汗水的钱逃难似地跑了。
出了村庄后,一群人围站成一个半圆,热火朝天地开始商议接下来的行动,头顶火热的阳光在程奉安等人周围折射出一道又一道光圈。
殷维夏站在外围,怔怔看着,不知是不是因为身边有诸多的同门在,她发现原来不用所有的事情都要她一个人处理,心理的防线松懈了下来,殷维夏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耳边是程奉安嚷嚷着要九讷带他们去找骗人团伙的声音,九彦九桃惶惶讷声的回答,还有乔阜的劝说,伏丰的状况外。
殷维夏听着听着,忽然抛下一句,“你们决定,我要回去睡觉了。”
就兀自转身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程奉安的怒骂,“殷维夏!睡觉?这个时候你要回去睡觉?两百两的事还没解决!”
殷维夏充耳不闻。
睡醒后,要是程奉安他们没还没找到那骗钱团伙,她要先去帮忙,然后她要去修真东阁看看那群地痞有没有来找麻烦,不要把店面给打砸了,还有修真司的殿门要修了,昨日内务府就来人说没有殿门影响宫中的仪容,让他们赶紧换个新殿门,换是没钱换了,看来只能她动手修了,对了,她身上这件道袍的确是该裁剪一下,看着是确实太像丐帮,最重要的是,那七皇子看不顺眼,她现在要好好讨好这位大金主……
殷维夏在大脑里机械地排列出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