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仙人峰
盘山而行,风餐露宿,聂芜衣被南幽慎半绑架着上了山。最主要的是手上的玉镯子实在是古怪,聂芜衣终究是没忍住,才扬起雪白的手腕,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血玉。”
南幽慎淡淡地开口,停顿了一会。心中顿觉意外,本以为她会撒泼打滚,或者绞劲脑汁离开,却没想到一声不坑跟着自己走。直到仙人峰脚下,人迹罕至,她才终究沉不住气了。
“有什么作用?”聂芜衣皱了皱眉。
“如果它认你,你就是它的主人;如果不认,不跟我走,小命不保。”
南幽慎看着她一脸幽怨地盯着自己的手腕,手腕处都搓红了。
“唉,你抓我到底做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似乎是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是徒劳的,都没有办法把套在自己手上的玉镯取下来,聂芜衣放弃了。这镯子透着古里古怪,能克制内力,而且还能让内功深厚之人始终可以通过这玉镯追踪自己。
南幽慎看见她这副样子,无精打采的,才回:
“萧钰的毒是你解的吧?”
聂芜衣吃了一惊,似乎很难相信会从他的嘴中听到凌昌国皇上的名字。过了半晌,她才讷讷地开口:
“原来他的毒是你下的。”
“只有南幽人才会解这个毒。”南幽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聂芜衣终于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所以这就是你抓我来的原因。”
南幽慎轻轻的嗤笑了一声,才道:
“我抓你是因为你坏我大计。”
“你不会用我来要挟王爷吧?”
聂芜衣终究是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说了起来。南幽慎仍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才道:
“东汶已经被灭了,凌昌国的战神王爷果然名不虚传。战场形势已无力扭转,你以为美人真的能与江山相提并论?”
“那你到底抓我做什么?”
聂芜衣恼羞成怒,索性直接摊牌了。
“鬼谷子养育了你十年,难道你不该去见他临终一面吗?”
“你说什么,我师父他......”
聂芜衣惊呼出声。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但这其中掺杂了多少权谋心算,自己一直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探究。故而自从知道自己师父尚在人世的消息时,除了刚开始听说时的震惊,而后自遇上王爷,却也并没有去专门打听鬼谷子的行踪,想来日后必定能再次相见的。
“他是真的快要死了。”
南幽慎冷漠地说,仿佛事不关己。
“我凭什么相信你。”
聂芜衣抬起头来看向他时,脚下生风,就想着既然打不过就跑,结果跑出去不过十丈远,却发现越来越力不从心。
聂芜衣强忍着身子微微侧目,好在身后并没有他的身影。她只得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走着走着,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直到两眼一黑。一头栽倒了下去。
南幽慎嘴角微微上扬,从树影中现身出来,一步步走近,蹲下身子,握住了聂芜衣那只带着血玉的手,皱了眉,似嫌恶似的一把将她捞了起来,抱在怀里,轻点足尖,开始赶路。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仙人峰顶。
云雾缭绕,天边的云彩被染上了红晕,宛如姑娘羞红了的脸颊。聂芜衣在南幽慎的怀中昏迷不醒,看着这宛如仙境的景色,实在是令人心旷神怡。似乎只在此刻,自己才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暖暖的归属感。原来不曾知道,日落竟然如此之美。
南幽慎待到天边的云彩逐渐失去了诱人的红晕,这才单手撑着石头,抱着她起身,往房中走去。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这才悄悄掩上房门。走到了议事厅,听竹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南幽慎开口,在离开西冥的路上,已经飞鸽传书到了仙人峰。
“准备得差不多了,长老们也都在。”
听竹回答。他是南幽慎在江湖中救下的一名刺客,险些丧命。还好南幽慎救他回了仙人峰。听竹是个沉稳心狠手辣的刺客,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一看,公子让准备的全是成亲用的东西。还在纳闷呢,今天就看见公子带回一名女子,可惜遮住了没看见长什么模样。
“好。”
南幽慎转身离开了议事厅,听竹办事他很放心。又回到房内,热水已经准备好,热气腾腾,房间内水雾缭绕。
聂芜衣已经醒了,却仍然紧闭着双眼。敏锐地感觉到周边的环境不适合醒来,她知自己这是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也许正是这厮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