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力
绿颜好奇,新婚第二天新郎就不愿意陪她回家?玉卮便只能推说他昨晚饮酒过度,加上这段时间又太过操劳,一直还在昏睡。
但不知为何绿颜的八卦之心起了,压低声音问了她一句:“津岐醉成那样,你们昨晚上没洞房吗?还是他……”
还没说完,玉卮小脸便“唰”地红了,连忙微微偏头,不让绿颜看见。这话无论怎么答都好像要落了绿颜的口实,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角度回道:
“绿颜你一个黄花闺女,对洞房这事这么好奇做什么?”
绿颜一看她正了脸色,立刻讨巧卖乖,连语气都谄媚起来:“我就纯好奇嘛。徐煌姐姐,看你这个反应,是不是昨天晚上津岐表现不好啊?也是,他才十五岁多,表现不好很正常,我听说男孩子第一次的时候,都有点……”
绿颜自己也知道下面的话难以启齿了,于是见好就收。
不过,这“收”得太晚了,已经大大超出了玉卮能掌控的范围。
虽然这些东西她确实是不怎么清楚了解的,从前徐娘子也没有对她进行过这方面的教导……但是,这些话从绿颜嘴里说出来,未免也太离谱了。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玉卮的双耳发烫,但她还是忍不住回身瞪了绿颜一眼。
“唔……”玉卮的语气有点严厉,绿颜的气势又弱了一头,“寇英这小子,就喜欢跟我讲那些话本里的故事,有时候,就会提到这些……”
玉卮在心里摇了摇头:看来,是要赶紧敦促守拙哥哥把绿颜娶回去了。
(127)同床
回到连家,玉卮却发现津岐还没有醒。
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点了蜡烛,放在房间的桌子上,拿起从徐家带回的没做完的针线活,又继续了起来。
一边绣,一边思考着一个眼前的问题:今天晚上她睡哪儿?
按道理来说,她已经和津岐成亲,和他同床共枕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她从心理上并没有完全接受这个角色的转变,想着之前和他都闹成了那样,再睡在一起,她并不舒服。
而且,万一,他半夜醒了,对自己强做那些事……
玉卮撇撇嘴,想到津岐之前那几次和她的“强行亲密”行为,越想越害怕:要是真的让她与他□□相对,自己婉转承.欢的话,不如拿匕首把她脖子给抹了……
连家搬走之后,所有的生活用品几乎都一并带走了。现在津岐房里的细软,都是他自己从澧德县带回来,或者在前两天又重新补买的。玉卮本来想去别的房间睡,可是那边连卧具都没有,于是便断了念想。
不行,自己还是直接回徐家睡吧,只要动作够轻,明天早上起得够早,绿颜就不会发现。
玉卮起身,把手里的绣活收好,正准备吹蜡烛走人,床上那位却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姐姐……口渴……我想喝水……姐姐……”
他这么准确地知道她想跑路?
但已经听到他声音了,充耳不闻也是不对的,于是玉卮出去,倒了杯白水进来,递到了床边给他:“你要的水。”
津岐缓缓抬起上身,就着玉卮的手把那杯水“咕嘟咕嘟”两口就喝完了。他舔了舔嘴唇,抬头盯着玉卮,声音十分虚弱:“姐姐,还想要。”
玉卮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什么错觉,津岐的眼神干净纯粹,甚至有了一丝祈求的味道。
刚想要心软,又想起他三次逼迫自己那副讨人厌烦的嘴脸,和现在可怜兮兮的样子,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我累了,懒得给你倒。”玉卮把杯子放下,突然觉得自己今晚睡在这,也能顺便给他立个威,无论是不是能起到作用。
自己态度强硬一点,看看他到底什么反应。
她才不要给他当保姆呢,凭什么?
想通了这一点,玉卮也不管他一直看着自己,弯腰伸手脱了鞋,越过他便上了床,“我要睡觉了,请夫君你去熄灭一下烛火,谢谢。”
虽然穿着外衣睡觉很不舒服,但玉卮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脱衣服有勾引的嫌疑,只好忍了忍,作罢。她扯了床榻上另一床被子,直接把自己裹了进去,仅仅露个头在外面,转身面朝墙壁,再也不发一语。
津岐肯定被她的动作惊到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隔了很久,看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戳了戳她的被子,小声道:“姐姐,我饿了。”
“饿了的话厨房里有点晚上的剩菜,我从徐家拿过来的,自己去热了吃。”玉卮的声音从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出了来。
她本来可以直接装睡着的,但他的声音实在是有些虚弱。
玉卮能感觉到津岐的上半身就在靠她只有几寸的距离,甚至他的呼吸都还在她头顶。她坚持不再说话,良久,才感觉到津岐缓缓下了床,然后把蜡烛吹灭,又窸窸窣窣脱下穿了两天的外衣,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是真的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