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只鸟笼
又咽下。
他的反应佐伊不关心,进而启声:“很多人会给自己找靠山,但你要知道,除非是血缘纽系,不然很少会有能一直给你撑着的靠山。”
“像莱德霍恩局长那样?”
挑起半边眉,她或许想错了。约翰比想象中更要细心,拧开转向灯,薄唇稍动。
“是,像莱德霍恩那样。”给自己找了个靠山后台。
约翰的笑意逐渐敛去,“那你呢?佐伊警官。”
靠停路边,没有立刻开门。从衣兜里捞出烟盒,末梢的烟丝被灼的略微蜷起,白烟飘荡。
“这就是我为什么带你来的原因,你可以在旁边看我是怎么做的。”
一烟燃烬,佐伊丢掉烟蒂,步进建筑。唇角掀起弧度,在人群中交谈,游刃有余。
从消防部拿了登记册重新回到车里,约翰坐在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说说你的感觉。”
约翰有些忐忑,“你在人群中和我们平时不太一样……他们说了很多……”
“但都是废话。”
截断他的话,佐伊启动车子。
“那你为什么会要来做这种事?”
没有回答,佐伊用行动给了他结果。看就完事了。
一连检查了好几栋房屋,克兰西的屋子就是这片区最后一栋了。天色渐晚,夜幕顶头压抑着厚重,也只有零星闪缀,才能勉强歇口气。
“克兰西。”
“佐伊?这次又是你来检查消防?”
克兰西收起扳手,她好像经常拿着这些工具。佐伊挂着淡笑,“帮朋友的忙。”
注意到她背后的约翰,克兰西霍然起了揶揄的意思,稍稍歪了下脑袋,用表情打趣着男人:“这次你还带了个小跟班?”
“带着他来熟悉一下工作。”
“工作?”克兰西走在前面引路,“说真的,佐伊,别把自己逼成一个工作狂。偶尔也要停下来看看其他事——其他人。”
当提到“其他人”的时候,克兰西的视线停在约翰身上。
“你还是个小女孩儿呢。”
她话音里蕴含的意思佐伊无心拆解,抬起小腿踏上台阶。行至三楼,克兰西再次驻足一间公寓门前,佐伊也不意外,拉过约翰到一边。
开门的动静迟了半分钟,迪克伸出脑袋,克兰西问:“你又在洗澡?”
佐伊杵在窗边,点了根烟。约翰端着册子,蹲到地上检查灭火器。
“佐伊警官,这个灭火器好像过期了。”
她也俯身蹲下,凑近标签,泛黄的纸片还是记录着上次来时写着的日期。看来克兰西把这件事忘了。
“佐伊?”
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佐伊重新站起,迪克绕过克兰西走了过来,停步他们面前。他的脖子上氤氲着一层薄汗,额发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上身赤|裸,下身则围了一条长至膝盖的浴巾。
可拖鞋上没有水液的痕迹,他刚才并不在洗澡。
手指夹着烟,热度通过烟管递近。男人的肩头上也挂着细汗,几滴大一点的则滚落跌下,一路滑过胸肌,消失在腹部深浅沟壑。
迪克似乎没意识到他现在衣冠不整,指节抽动,隔了几秒才恍若惊醒。但约翰比他更要快,顷刻就错身挡在佐伊面前,眉宇间净是警惕。
“先生,我们是来做消防检查的。”
他说话再没有之前的磕巴,字句沉稳。
28.
夜翼从稻草人那儿出来时,明显察觉出身体的变化。克莱恩的恐怖毒素一时半会还排不完,但这不是什么大事。他只要睡上一俩天,就能彻底新陈代谢干净。前提是他有时间去睡觉。
钩绳没能咬紧,刹那摔下,若不是及时伸手扒住了空调外机——也许我就会地面亲亲我我了。迪克胡乱想。
头晕脑胀,就连走路的时候也是虚浮,花了点时间接回脱臼的手臂,迪克重启归路。幸而他的第二份工作在今天安排了休息,不然他这个样子还真不好去上班。
或许会砸掉几瓶酒?十几个杯子?
思维愈来愈发散,不是他有意为之,恐怖毒气让他根本不能集中精神,掠过最后一个屋顶,迪克摇摇晃晃爬进窗台,不慎碰倒桌边的台灯。
台灯砸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旋即敲门声起,克兰西的声音从门后响出。
床铺还是昨天刚整理的样子,就连制服也还没脱掉。迪克朝门口喊了一声“稍等一下”,旋即一把扯起紧身衣的领子,或许他得考虑是时候给制服上加个拉链了?
手脚并用,扯起衣服的同时用腿脚弄皱床单,臂铠和鞋子被砸进衣柜,衣服则裹进被子里。迪克随手捞起一条浴巾围在腰际,趋近房门。
拉开门见到克兰西,他的思维像是完全不存在,混混沌沌固不成形。
待到思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