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也不曾说过我什么,但我何曾想到白泽还能主动为府中用度做如此贡献,这让我实感欣慰。
伍琛叮嘱我:“但你莫要为节省而克扣新衣的银两,不买三五件新衣这些钱我是要收回的。”
我点头道是,我又不傻,这银子本也不是我荷包里的,我当然无需节省着用。
白泽的字帖是帝京权贵趋之若鹜之物,他随便写几个大字就能换许多银两,这些银两能做上好几件上乘的衣裳。
我掂了掂钱袋的分量,满心欢喜地找了帝京最好的成衣铺子定衣裳。
待十四这日去取新衣,我摸着自己定的两件男衣和两件女衣,这衣料段子摸着着实让人欢喜,我突然明白这世上怕是没有哪个姑娘家是不喜欢做新衣的,从前是家中太穷,我不曾想到过,如今尝到其中美妙滋味,怕是难复从前心境了。
看来以后需得哄着白泽多写些字帖,他教小儿写的那些也存起来,以后卖了都能化成银子。
店家瞧我满心欢喜,笑道:“公子好眼光,选得料子都是极优质上乘的,家中兄长姐妹必然欢喜得紧。”
其实四件之中只有一件女衣和一件男衣是给我自己的,另外一件女衣是给小玖的,还有一件男衣是给白泽的。我如今男子打扮,店家见我定制了不同身量样式的衣服,必然是误会了。
但我也无需解释,只点头赞同。
我摸着白泽那件白衣,上头用白线绣的仙鹤着实精细好看,即不显得突兀又十分雅致,上回要不是觉得这绣工好看又是白段子,觉得十分合适白泽,我又大约记得白泽的身量,且这些买衣的银子又是他出的,我也不会心血来潮给他买什么新衣。
我还是觉得他这件尤为好看,心里忍不住骂自己为什么当初自己不定上一件,却偏偏只想到定给白泽,真是白白错过了。
我将剩下的银子付了,等店家把新衣包好的工夫在旁喝了两口茶,坐着望见对面街铺,闲闲地问店家:“对面那家胭脂铺子怎么关了?”
店家笑着回道:“年前一日就关了。”
他瞧我一眼,笑得有些不厚道:“店家娘子长得漂亮,这几日多有公子前来寻问。”
我“噢”了一声,又问:“怎么连对面怜香阁也关了?”
店家笑得更加不厚道:“也是年前一日关的,这几日也多有公子们败兴而归,听说怜香阁的烟柔姑娘快要入纪府了,怜香阁得了一大笔银子,主家拿了钱就遣走了所有人。”
我又“噢”了一声,放下手中茶盏,将衣服收好,急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