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洛寻止步，回眸静静看着她。

颜岁岁继续道：“至少，我不会为谁而穿。”

虽说她玩乙女游戏，但现实却从未想过要和谁共结连理，为谁而穿嫁衣更不会是她的理想。

“嗯。”洛寻并没有意外的表情，停顿了下才道：“你从来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力。”

但想说的其实又不止于此，他也有私心：如果可以，他不愿意见到颜岁岁着嫁衣的模样，至少不要在他眼前。

今日的祭台，装点的格外繁华，祭台下的远处更是人潮攒动，大家跃跃欲试地等待着祭典开始，看得出宗内上下对神祭节都十分重视。

以至于连本寻常心的颜岁岁都跟着有些紧张了起来。

洛寻见状果断对她施以肯定的眼神。

除此之外，颜岁岁还在台下附近见到了熟悉的人在，那群可爱的、以及某个惹眼招摇的家伙，正在用各样的方式在为她打着气。

她甚至还看到了应援的横幅。

“岁岁向前飞，我们永相随。”

“衍千神女一舞倾城，荡平世间魑魅魍魉。”

呃……

出发点是好的，但还是别出发了。

虽然有些微妙，但看起来大家都对她心怀期待。

好吧，那作为“全村的希望”，她自然是要不负众望咯。

颜岁岁身处前端，而洛寻屈居幕后，望舒琴被拨动，羲和扇也随之而展。

绫罗绸缎飞舞，围绕在周身，跃动于足下，星河月幕她是唯一的亮色。

颜岁岁专注的起舞，那一刹，黑暗一片，台下人群也不复存在，仿佛天地之间唯有她一人。

高昂之际，羲和扇像是有所回应一般，散发出透亮莹白的光。

凝聚再散发。

黑暗的天幕骤然被明亮的白昼所侵占，“嘭”的一下，大片的烟花随之接连绽开。

祈愿着、庆祝着，邪祟消散又好似在迎接新的纪元。

在场的，无一不被感染着。

那一刻，比起神女颜岁岁更像真正的女神降落凡尘。

诚然，连颜岁岁自己都没想到所谓的“一舞倾华”以及小小的羲和扇会迸发出如此强劲的力量。

天幕亮的顷刻，她真有感觉灵力被抽空大半，甚至要四散天际。

所幸也仅是一瞬，又徒增暖意，恢复大半，若不然很大可能会一个支持不住，彻底跌落。

那时可就真是大翻车了……

而在看不见的幕后，望舒琴被遗落在一旁，洛寻神情溃散、冷汗涔涔，有赤红的血液从嘴角蜿蜒而下。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集中神智，不让自己太过失态。

洛寻轻轻拭掉嘴角处的血迹，看着手上染红的一片自言自语道：“果然，又遭到反噬了吗……？”

哪有什么单纯的暖玉石，全是灵力置换罢了。

洛寻比谁都清楚，现下的颜岁岁还没有彻底恢复，撑起羲和扇极致的力量仍旧有些勉强，而他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

这是他欠她的。

就是频繁往复，果然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曲终舞落，颜岁岁下意识想见洛寻，可反应过来却已被人群簇拥，几米远的距离遥遥相对下是不见的红衣。

若不是颈间暖玉尚在，只会恍惚以为方才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幻梦。

她被拉回现实，青衣的少年鼓起勇气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练习过千百遍却依旧无法游刃有余。

他向颜岁岁鞠了一躬，将木匣双手奉上：“神女殿下！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其实一直都很仰慕您，这个、还请您务必收下！”

颜岁岁瞬间想起了那个局促又羞涩的少年。

竟是他！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没点进步啊。

怪可爱的。

颜岁岁并没有接下礼物，而是向他问道：“名字？”

“欸？”少年疑惑。

颜岁岁继续道：“我记得你，可却不知晓你的名字，总觉得很遗憾，可以告诉我吗？”

少年愣了一下，受宠若惊道：“温羽。”

“好温柔的名字，我记下啦。不过，礼物还是留给你未来心爱的人吧，很抱歉，我不能回应你的心意，但——谢谢，我很开心。最后——”颜岁岁突然向少年粲然一笑，“很高兴能认识你！温羽。”

“……”

她的笑意、她的言语被揉碎在时光中，让温羽恍然怔神，心脏开始狂乱跳动。

温羽知道答案的，可也正因为知道，他才只会更加心动。

或许，每个人都会有触不可及却怦然心动的存在，颜岁岁于温羽而言正是如此，而温羽也明白自己只会是颜岁岁生命中的过路人。

但他却依旧心生欢喜，至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