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①

许惊眠正发着呆，手里忽然被塞了盏兔子花灯。许画云得意的笑：”这可是我挑出来的最好看的一盏，给你了！”

她把玩着花灯，唇角翻了翘：“谢谢姐姐！”

“走吧，我们再到别处逛去！那边好多人在猜灯谜，我们也去看看吧。”

许惊眠对九枝楼的唯一印象就是卖的糕点最好吃，这回他们把新研发出来的梅花蜂蜜糖糕作为彩头，一共只有五份，每猜对二十盏就可以得一份。

她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个

嗯好像在看一种很新的东西……

要不然还是换个地方玩吧哈哈哈哈……

赵云卿早早在春江楼上定了位置，靠着窗户往下看：“诶，那不是许二姑娘嘛，怎的一个人在街上。”

徐锦书仰头喝尽杯中酒，神色淡淡：“我出去一会。”

“一会儿还有焰火呢，锦书你要去哪？”陆屿是个闲不住的，“要不我也去？”

“可得了吧，你去做甚！”赵云卿一敲酒杯，看向陈伯行，“伯行快把他拦下，别坏了人好事。”

许惊眠不死心地又对着灯谜挣扎一番，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却被人抢了先。

再一转身，各色衣服的人聊笑着经过，但是却看不见许画云。

？

？？

卧槽人呢？不会被人贩子拐走了吧？！

她急急忙忙地去找人，一时也顾不上什么糖糕了。

徐锦书走到九枝楼底下的时候，已经找不见人了。

他原地驻足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那些灯谜，扯了一张下来递与摊主。

许惊眠找了一圈没见着她姐姐，倒是碰上了朝颜。

对方福了福身：”小姐，大小姐带着其她人去春江楼上了，说是赵姑娘和韩姑娘等人定了位置，让您直接过去就行。”

既然人已经找到她也就不着急了，许惊眠呼出口气，笑道：“我就先不去了，朝颜，麻烦帮我带个话吧，谢谢你啦。”

先前也没好好逛，这会儿她才真正融入这片热闹里。两旁摊铺除了卖吃食和各种小玩意儿，表演节目的也不在少数，比如喷火之类的，许惊眠就跟着人一起叫好。

她逛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热，便摘了披风拿在手里。

一些人较少的地方还有未化的积雪，许惊眠只一个人，为了安全着想也就没往那边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护城河边上，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河上也停满了小船舟楫，船舱里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护城河叫望月河，平日里倒映着月亮煞是好看，今天却还有满城灯火色。

她怕被人挤到河里去，离了有一段距离。不想往后一退，却碰到个熟悉的人。

“徐将军，好巧啊。”她先打招呼。

徐锦书略一点头，扫了眼河面：“上元夜里望月河上会燃焰火，坐在船里看景致会更好。”

许惊眠点点头，看着泛着涟漪的河水：“每年只有除夕和上元节才放焰火吗？”

“还有皇上的生辰时，若是来了番邦外使，宫里也会放。”徐锦书顿了顿，“问这个做什么？”

她想了想：“我在想以后走了还能不能看到烟花，应该不只有京城会放吧？”

徐锦书没回答，反而追问：“你要走？”

语气里有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急切。

“哎呀侯府都快倒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到时候只要不治我的罪，我肯定是要出去看看的啊。”许惊眠摆摆手，目光在河面上扫过，“怎么还没放？不过这里这么多人，会不会发生踩踏啊……”

话未说完，人群里忽然涌出一阵欢呼。

一簇簇焰火升上天空，至与吴钩齐平时再轰然炸开，千万朵金辉碎成点点流萤，恢弘盛开再蹁跹散落。

于是银河失色，月色无光。

好一片火树银花不夜天。

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②

可惜只有红黄二色，虽然盛大，却也单调了些。

许惊眠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脖子一直仰着也挺累的。虽然她选科没选化学，但多少还能记得一点焰色反应，回去看看能不能整理出来吧。

到时候直接给这个徐将军应该也行，也算是丰富人民精神文化生活？

徐锦书只抬头看了一眼便没再看了，他比眼前的小姑娘高一个脑袋，稍稍低头就可以看见她头顶的发簪步摇，还有几缕碎发也被映上了一层辉光。

“放完烟花是不是就要结束了？”许惊眠叹口气，“不想回去怎么办，啧。”

“若是你能走，会去哪里？”徐锦书突然开口问了一个无关的话题。

“嗯？”许惊眠思考了下。

“应该会去江南吧，虽然我也很想去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