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
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彩色的织线,显得更加白嫩。
她身形单薄,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鬓,手下的动作娴熟有序,很快就缠绕成一片精美的花瓣。
这幅画面本应该是恬静美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香桃总感觉鼻头有些许的酸涩。
“皇妃,奴婢帮您!”
有了香桃的帮助,很快,花儿的雏形就出来了。
那是一朵白色的山茶花,花蕊中间用了淡绿色的织线衔接,恰好与簪子的嫩绿对应,既不突兀又成了点睛之笔。
两者完美地融入在了一起,浑然一体。
不过却有一片花瓣看起来有些不整,那是香桃做的。
她低垂着脑袋,有些紧张道:“是奴婢笨拙,比不上皇妃的好手艺。”
白皎皎没有在意这些,毕竟缠花看似简单,里面的门道可不少,香桃若是能做出跟她一样的,那才是奇怪了。
低垂的发鬓发斜插入缠花玉簪,玉珠流苏随意落下,明艳不可方物。
宋贵妃的生辰宴设在戌时。傍晚,夕阳西沉,霞光照在淡白色的衣裙上,潋滟一片。
白皎皎已经坐上了前往宫中的轿子。
宋贵妃既没有皇后这般权势,也不是三皇子的生母。按理说白皎皎作为三皇子妃若是不想去也挑不出错来。
可如今她却是宫中最受宠的妃子,就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
只因她又怀了龙种,皇上龙颜大悦,特意解了宵禁只为让京中贵女前往皇宫参加宋贵妃的生辰宴。
这场宴会她一去,就是羊入狼窝,不得扒一层皮再出来?
想到这里,白皎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阖眼静静小憩,不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永和宫门口已经是车水马龙,不断有贵女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笑着招呼一起进门。
白皎皎从厅堂外边走进去,扫眼一看,只见满屋子的粉白黛绿,眼睛都看着直了。
她咽了咽口水,倘若这些都折算成银票,那该有多少?
有钱人总是喜欢收藏一些名贵的珠宝字画,但是她喜欢的很粗暴,唯有金子和纸币。
可如今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衣袖下的双手悄然攥紧,她一定要在这里坐拥金山银山!
不管门第高低,大家脸上都挂着得意的笑,笑着跟宋贵妃祝贺。
宋贵妃坐在主位上,右手时不时轻轻抚摸着肚子,真切的笑容透出几分慈爱。
“三皇妃到了。”引她进门的宫女通传一声,原先凑在厅内说话的贵女们都停了下来。
本来只是下意识地抬头看一眼,可谁知大家目光一顿,都停留在了白皎皎身上。
宋贵妃为人和善,喜好做媒。
今日来参加生辰宴的除了一些贵戚之外,都是一些未成婚的世家公子贵女。
白皎皎虽作为丞相府的嫡女,但为人低调不喜参加宴会。更何况上头有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嫡长姐白素。
所以大家只是以为她处处不如白素,怕被打压比较,所以才不喜参加宴会。
可如今当上了三皇妃,这些便是躲不掉了。
是以,厅中有许多贵女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
初次见面,便是惊艳到让人说不出话来。
既没有盛装出席,脸上也未施粉黛,淡扫娥眉眼含春,樱唇不点而赤,雪白的肤色如温玉柔光若腻。
青丝如瀑的墨发只插了一只玉簪,银白线缠绕出一朵绽放的花,更是平添几分纯净之色。
白皎皎淡淡道:“参见贵妃娘娘。”
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便是说不出来的舒服。
“三皇妃来了,三皇子殿下没有一同前来吗?”宋贵妃有些惊讶问道。
寂静的人群终于恢复了之前的喧闹,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幸灾乐祸地说了句:“三皇子才不会跟她走在一块呢。”
贵女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块窃窃私语,眼睛有意无意地往她白皎皎的方向瞟。
不用想便能猜出,她们在谈论的什么。
无非是丞相府小女儿白皎皎不知羞耻的缠着三皇子非他不嫁,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自己的父亲向皇上赐婚。
好不容易当上了皇妃,却被丈夫嫌弃,日日流连烟花柳巷也不归家,丢脸至极等……云云。
幸灾乐祸的神情似乎出现在每一个脸上,大家望向她的目光不出意外还带着几分怜悯。
别说是她们了,就连白皎皎都觉得,原身这张好牌打得稀碎。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关系。
她默认着没说话,静静地走到边上,无视众人的目光。
宋贵妃在主位上坐了一会儿,便吩咐他们玩的尽兴,挺着些微大的肚子离开了。
人一走,大家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