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苏联解体之前,他被克格勃安插在伦敦收集商业情报,而在我来到英国读书之后,他就摇身一变成了我的“远房叔父”,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当然,更多时候他都是靠着这卢卡切夫家族的这层“亲戚关系”游走于伦敦上流社会,并借此打探更多情报,送回莫斯科。
像往常一样,我上车,他搬行李。
透过后视镜,我看见了刚出站台的玛瑞亚。看她和男友一副难舍难分的架势,我勾了勾嘴角。
紧跟着出来的是德拉科.马尔福,看着金发妇人将他一把揽进怀里,我“噗嗤”一笑。而就在同时,那少年突然目光锐利也向马路这边看过来。
看发现我了吗?
我摇摇头,心想跟着这么远呢,还隔着玻璃,这怎么可能嘛。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车站的人差不多快走光了,瓦西里终于拉开车门,坐进来。
我低下头玩手机,他从副驾驶回过头,交个我一封信,还有一个牛皮纸袋。
信是舅舅写的,上面说是他原定计划有变,七月中旬不会回来了,但他会送小巴查尔来列宁格勒与我们团聚。
至于后附的那个牛皮纸袋,我想应该是要我转交给父亲的。
黑色防弹轿车一路平稳地驶向伦敦国际机场,即便此次归途配置了保镖,可临下车的时,瓦西里依旧极其警惕地环顾四周。
登机时,看他再三和飞行员确认航向,我忍不住发笑,“哦我亲爱的叔叔,您这样会让安德鲁先生误以为我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的。您瞧,他都紧张得说不出话了!”
瓦西里摘下耳麦回头对我说,“ 你是卢卡切夫家的宝贝,我也是照规矩办事。”
我耸耸肩,颇为无语地转头看向窗外。
暑假将至,不列颠上空航道显得异常忙碌,各种型号的飞机飞来飞去,直至下午五点,我们的私人飞机依旧没有获得起飞许可。
我打了个哈欠,感到有些昏昏欲睡。瓦西里端了杯牛奶坐到我对面,他说,“实际上,你的父亲并不希望你回俄罗斯。”
我转过头来看他,落日的余晖透过舷窗正好照在他淡蓝色眼眸上。
我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瓦西里看着我,摇了摇头。又过了会儿,对讲机传来微弱的电流声响,他说,飞机要起飞了。
飞机慢慢爬升到高空,在到达一个相对稳定高度后,瓦西里解开安全带,叹了口气又说,“叶利钦的改革注定失败,你的外祖父一定会有其它打算,你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段回去。”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