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
林别惜嘴唇微微张阖,看见他眼里流露出的与本人不可接近的气质完全相悖的情绪时,想说的话终究还是吞进了肚子里。
这人怎么变来变去的! !还有这个眼神……
怜悯? ?不会是因为她高中那些和追珩有关的记忆而可怜她吧?
她眉心蹙了蹙,就差把不解两个字写在脸上,周围莫名升起的那股奇怪的氛围让她觉得浑身一激灵,扯了扯嘴角,“那你,给个定数?”
然而,听完这话,他眼中那点微乎变化还是被林别惜给捕捉到了。
夹杂着无语以及她很会冷场的无奈,扶了扶额,甚至还歪头笑了一声。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嗯。”
追珩懒得再纠正她的脑回路,低头看了眼鱼仔,把猫猫包往里扯了扯,“猫猫绝育之后会比较敏感,近期就不要带它出门了,让它静养一段时间。注意不要让它的伤口感染。”
“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发消息问我。”
林别惜连连点头,灿灿一笑,“谢啦。”
在单独隔开的休息间,追珩每说一句话,声音就会变得格外突出,他刻意压着声,听着比平时更温柔有耐心,“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什么?”
他像是个配音员,声线随剧情需要变化,竟显现些不符这个年纪的奶爸柔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鱼仔是他的孩子。
“猫猫会应激,见到陌生事物和人会很害怕。”
林别惜应着,“我知道了。”
“所以,这段时间,别找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
话落,他又遮掩什么似的解释:“为了鱼仔的恢复着想。”
她倒也没多想,答得干脆,抬眼时也笑了笑,虎牙那点尖尖给她的娇俏添了些锐利,却是不讨人厌的,“可以啊。”
女生眼里的纯粹像是一缕春光,明晃晃的想要接近,却又不敢直视。
追珩别开脸,直直起身,口罩又拉了上去,“那我送你回去?”
林别惜有了个猫友,心情大好,自然是说什么她都乐意,“好,我家离这挺近的。有时间,可以来我家做客,我爸很喜欢我的朋友们。”
她说话的语气明明是在阐述件很平常的事,追珩却像慌了神,“不……不用。”
他紧张看她一眼,“突然去你家打扰你家人不太好。”
“这有什么,我和我爸住一起,他很乐意看见我带朋友回家。而且我爸做饼干一绝!”林别惜提起爸爸时,眉眼都在飞舞,放佛这是她生命里的支柱,如荣耀般在她的生活里发光。
她跟随追珩站起身,他帽檐压得低,她就走近一步,衣肘间不经意相擦,她弯腰侧头,从下往上对上他被帽檐遮住的双眼,笑着说:“朋友,有机会可不要错过我爸的手艺哦。”
那瞬间,楼层的灯光倏地一灭,整栋楼都陷入黑暗里,静、黑、两人一猫和单独的空间,只能听见对方靠近的呼吸声,鱼仔受惊喵喵叫一声,伴随着纸张撕裂的脆响,一时间谁也没注意到。
“怎、怎么回事?”林别惜被黑暗笼罩时,夜晚一个人在家的害怕顿时遍布她全身。
追珩第一时间伸出手抓她手臂,“别怕,可能是这栋楼电路出问题了,你抓着我手腕,我带你走楼梯。”
他的手扣得不松不紧,正中抓着她的手肘。
两人缩进的距离也让她在这触碰里得到了些安全感,以及曾经会憋着不愿意流露的恐惧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
“好。”她抬手顺着那股力抓住了他的衣角,边上的人身子一僵,呼吸声好像也变得急促,但却没放开她的手臂,林别惜没多想,跟着他走。
末桔书店整栋楼都停电,陷入一片无尽的黑里,伸手不见五指。从一层二层传出来人群的呼救声。
听觉无端放大,对于各种声音的接收就变得愈发敏感,她怀疑的问:“你还记得上来的路线吗?”
他的回复和语气里的肯定让她趋于平静,“记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就像在一根独木桥上被迫慢慢移动的难兄难弟一样,一声“吱呀”的推门响。
林别惜大概自己也没意识到她现在拉追珩拉得有多紧,追珩大腿侧那块肉因她对裤料的拉扯,时不时的触碰,憋得他一口气上不来,深呼吸一口,他才慢慢说:“这有个台阶,抬脚慢慢跨过去,等会下台阶了步子迈小一点。”
她觉得自己手心都出汗了,心里数着下楼梯的阶数,往下挪。
“15、16、17……”
一声喇叭通告叫呵,“各位女士先生请注意,由于本栋大楼电闸出了点问题,被迫停电两小时,大家不要慌张,我们马上派人打手电筒帮助大家离店。”
林别惜确认自己身边只有一个人,然而下楼梯的层数一直在考验她的耐心,往常很容易走完的阶梯,这个时候怎么走了这么久都走不完,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