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响
“闲着做了几条,你换着穿吧。”
林别惜怕热不怕冷,夏天喜欢穿轻薄的料子,林奶奶每年都会提前给她做几条双层纱织的吊带裙。
好半晌,她扎着个随性的高丸子头光脚蹦跶着出来,淡淡卡其奶油色的吊带裙若有若无贴在她身上,把少女的轮廓勾勒得像油画。
她顺势坐在追珩边上,眉眼清亮,落坐时像有风刮过似的。
追珩露肤之处都被轻轻挠了挠,不太自然地别开眼。
“吃吧。”追珩在厨房跟着打听了几样林别惜爱吃的菜,往她碗里夹了几块糖醋排骨和鸡翅。
林别惜保持着餐桌礼仪,也回应帮他夹了几块,“谢谢。”
林奶奶低头笑笑,一手摸了摸腿上的猫,摇了摇头。
吃完饭后,林别惜拉着追珩爬上屋顶,林宅的位置在外围一点,房顶周围无遮挡,除了院子外边那棵古树,恰恰挡下一片阴影。
“我以前最喜欢爬到屋顶上看风景,”林别惜把头靠到他肩膀上,跟他指,“周围的院子都长得差不多,这么排列在一块,我感觉自己特别像个坐拥江山的皇帝。”
追珩跟着她所指的方向往外看,红墙绿瓦,这要搁古代,林别惜得是个格格。
他跟着入戏,“那我是你后宫里第几个?”
林别惜还真掐着指头算,“新来的,最低级别那个吧,伺候好了我就给升——”
追珩猜到她又要这么说,干脆低头堵住她的嘴,她上身摇摇晃晃往后躲,追珩抬手贴在她背后撑着她。
她身上的肥皂香还没散尽,亲她嘴唇的感觉就像在咬一块奶油,他才触及,奶油就化开了,以至于他像个不餍足的恶魔,没亲一会就往里探,舌尖相碰,像是软弱无骨的两片花瓣。
林别惜觉得整个口腔都酥麻得直冲头顶,掐着他手臂的手最后也失了力,弹棉花似没一点威胁力。
正亲得林别惜觉得这事挺享受,追珩骤然退开问:“升不升?”
她那双水雾朦胧的眸子缓缓睁开,不解追上来,被追珩抬手捂住,“到底要几个男人?”
林别惜“嗯嗯嗯”瞎应着,“要你一个,再亲一会儿嘛。”
追珩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依旧没再亲回来,像是故意吊着她的情绪,“热不热?下去吃冰棍。”
林别惜频频摇头,音调上扬,和撒娇似的,“不想吃冰棍,想吃你。”
追珩的心像充满气的气球,瞬间被她踩爆了似的,大脑轰然,抬手堵住她嘴,他手大,这一遮遮了她半边脸,语气有些急,“说什么呢?”
“不是有个冰棍叫绿舌头嘛?他们说吃绿舌头的感觉和接吻差不多。”林别惜挣脱不开他的手,憋着气说:“不过我今天觉得,还是接吻的感觉好一点。”
追珩怕自己把她捂死,松开手,点她额头,“你每天在网上学些什么东西?”
林别惜对自己的理论知识还是很有信心的,骄傲地说:“范围广,什么都能学。”
“奶奶来了。”追珩吓唬她。
林别惜立马坐正往四周环视,紧张兮兮地攥住裙摆,继而反应过来,“骗我?你别想亲我了。”
她鼓着气背对追珩坐着,正巧来了阵风,她张开手臂去迎,仰头闭着眼睛,光穿过树隙,她飞扬的发丝镶满金光。
这个角度,追珩只能看到她光滑洁净的一点侧脸。
追珩不知怎么,下意识拿出手机,有些慌乱地点开相机,连摁了好几张,生怕错过了这生机活力的一面。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这么轻轻松松地坐下来纯浪费时间。他想到有句歌词“有一种浪漫的爱是浪费时间”。
原来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坐,心里也充盈着幸福。
他倾身把人捞回来,稳当坐在他大腿,林别惜有些忙乱地推他,小声说:“你干嘛?奶奶等会会看到。”
追珩低头在她锁骨处吻了一下,“奶奶午睡了。”
她冰冰凉凉的手臂原本像是井水里浸泡过的藕,在追珩不安分地触摸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甚至泛起些汗意。
他不可抗的掌控力让他的五指陷入她发丝,丸子头彻底歪了,几根头发散下来,周遭除了绿意盎然的枝桠被风吹动的簌簌响声,就只剩两人近乎黏腻的啄吻声。
她的上下唇都被吮到发麻,锁骨也随动作越凹越深。
几声鸟鸣,吓得林别惜瑟缩在一团,缠绕的呼吸终于中断,被这么一吓,她心跳得厉害,小喘着气说:“再跟你多亲几次,我肺活量都要练高了。”
“你不会换气的呀。”
追珩的视线还落在她唇上,水光装裱,像块一咬就碎的糖玻璃。
他文不对题,“回酒店?”
林别惜拒绝,“想陪陪奶奶,把房退了吧。”
“行。”追珩没多说,顺从得像是她说什么那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