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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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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特尔的办公室暖和得让人忍不住产生倦意,炉里的火苗正在喧腾着焰舌。  “很抱歉,我平日很少喝酒,对酒也少有研究,这些老牌伏特加是我方才从研究员那里借来的,希望能合二位的胃口。”  “十分感谢您,老牌的伏特加,我和巴洛克经常喝这个,味道是最经典有味的。”  阿波举着玻璃杯中无色无味的液体,里面搁置着几块冰——在这个温暖如春的办公室,他们认为加冰块是极为合适的。  “很高兴能让您满意,那请允我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冈特尔的杯中是有黄昏颜色的清亮茶水,看得出他泡茶挺有一手,“为了我们美丽的星球,远道而来的友人们。”  “为了我们美丽的星球。”三人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有那么一瞬间,阿波和巴洛克以为冈特尔不是个折磨人的变态,他眼神清澈而深沉,在被火光映成琥珀色的玻璃杯后,显得囧囧有神。  一杯酒下肚,壮了巴洛克和阿波胆子,但醉是肯定没醉的,他们酒量都不错。  冈特尔拿着酒瓶为他们续杯,酒水在玻璃杯里翻腾着:“很高兴巴洛克——请允许我这么称呼您,提哈莫格斯先生。”  “自然,冈特尔先生。”巴洛克的神情淡定了起来,又喝了一大口酒。  “很高兴看到巴洛克的状态好了一些,”冈特尔愉快地将茶杯放在桌上,“那么,不知二位现在可否告知您们的来意?”  “当然,虽说您可能不太会信。”这次回答的是巴洛克,阿波站在一旁,凝视着他的侧脸——你小子最好别给吓结巴。  “我们的世界正在与另一个世界融合。”巴洛克脸色凝重地说道,他们已经完全没有恐惧感了,他现在说的才是最可怕。  “尤其是两极地区,这种现象更明显,不知您在是否看过天空。如果您看过的话,会看到天空中存在有森林虚影。”  冈特尔没有吭声,只不过表情严肃了些,他说的没错,岛上的人包括大部分的试验体都发现了这个现象。  从两年前的新年开始,无论是什么时候,天空上始终悬着一片淡淡的绿色,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是一片森林。  饶是对此了解不多的冈特尔也知道,那绝对不是海市蜃楼,他也在补给船到来时询问过这种现象。  答案是在世界各地都会发现这个虚影,并且,只有异种人类或者是对异种人类不知情、但从事超自然工作的普通人能看见它。  “我们小组已经发现了这个现象,目前正在进行调查,遗憾的是,没什么进展。”  “根据测算,我们发现接近北极的地方,这种虚影更趋于实体化,我们相应仪器的数据也更为精准,对研究有极大的帮助。”  “我们向上级请示,从那里得知了这个岛屿的存在,上级决定将这里改为融合现象观察研究据点,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通知您以及这个岛屿的其他人这个消息。”  巴洛克说完对阿波点点头,阿波顺势将刚从怀里取出的一份文件递给冈特尔。  冈特尔接过文件,文件是英文的,他迅速地浏览一遍,确认文件后的防伪公章。  读完了后,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又将文件递还给阿波。  “不,这文件是交给您保管的。那您有什么想说的吗?冈特尔先生。”  冈特尔把文件放在桌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开口说道:“我负责的生物基因研究项目在这里已经进行十年了。”  阿波和巴洛克很有耐心地等着他继续说。  “在这期间,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无法用当今的通讯技术与外界获得联系。我想获取消息,只能去询问那些每年补给船带来的专家,显然,他们了解的消息是有限的。”  “更别说那个虚影,那些专家大多只是研究生物基因的,对此自然毫不知情。”  “一年前,那个虚影还只是一点点绿色的影子,现在那个影子越来越清晰,已经能看出来它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原始森林。”  “并且,我观察这个原始森林的植物类型,得出结论,那里面数以千百计的植物类型,我们的星球里一种都没有。”  “我想,要不了半年,那个虚影会清晰的如同海市蜃楼一样……我在这方面了解的不多,但直觉告诉我,那个虚影之所以会越来越清晰,是因为它离我们越来越近。”  冈特尔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打开了窗户。猛烈的风灌满了办公室,甚至将火炉里烧的正旺的火苗也打消了几分嚣张气势。  “那么,我想请问二位。这个地方交给你们研究,我和那些研究员们到何处去?”  冈特尔突然转过身来,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笑意,但他的眼睛在火光中,却显得明亮非常。好像是面明镜,在照着对方的心。  “上级并未告诉我们这些,因为他们不知道您的研究项目进展得怎么样了。当然,我没有怀疑您与研究员们的能力。”阿波直视着冈特尔的眼睛,平静地说道。  “他们如今派我们来,也有询问的意图。毕竟我们的负责人关于这个岛屿、这个实验所,除了知道它的存在,其他一无所知。”  “虽说您这个项目是特情联总部负责,但他们没有为您提供资金,甚至他们连这个研究所的名字都没有任何记录。”  “并且,恕我直言,我想单单只是研究生物基因的人,不可能知道虚影的存在。”  阿波一口气说完,然后等待冈特尔的回答。内心忐忑不安,生怕他刚才说的哪句话冒犯了面前这个人。  冈特尔又半晌没说话,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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