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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受多了这些事，早就练就一番宠辱不惊的姿态。

林嘉瑜心无波澜地整理房间。

碎掉的瓶罐，不见踪迹的明信片，凌乱不堪的各处角落，很快一一恢复，甚至比原先更加整洁。

“很多东西都是先破后立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她自己宽慰自己。

今天是她受了这么长时间气以来，第一次鼓起勇气发作。

所以林妈震惊，所以她不知所措，所以她时隔数年再次立约。

从明天起，她不会再伸手要钱，她要去机构应聘。

如果她愿意，她甚至不用每天早起做早餐，更不用晚上等她回来受她责骂。

她可以拿着自己赚到的钱，自立门户，租间学校对面的房子完全不在话下，再养只猫……

如果还不上交奖学金的话，她一个人的生活，会比任何人都好吧。

她做着逃离这里的梦，甜甜睡去。

次日，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在这张床上，这个房间里，到了那个点，她就自然醒来。

不同于往常的是，今天，她依旧在床上躺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没多久传来开锁开门声，拖鞋踢踏到客厅。

“没收拾？”一句无精打采的疑问。

很快房间门被敲响，“林嘉瑜，又不收拾又不做早饭，你想上天了？”

林嘉瑜装死，捂住头半点声音不出。

让她意外的是，林妈并没有同她想象中一样，雷霆大怒，狂躁砸门，把她从床上拉起来逼他把早饭做好。

她只是丢下一句有气无力的，“回来再收拾你。”便去卫生间洗漱了。

原来所有不敢反抗，恐惧自以为会造成的后果，也只是自己以为而已。

现实究竟会怎样，也得要蓄够力爆发过后才知道。

林妈洗漱很快，不到五分钟，玄关就响起柜门碰撞声，继而是大门关闭的声音。

等了很久，直到阳光穿过帘隙落在她眼睛上，她才起身。

蹑手蹑脚在家的各个角落转了圈，她的视线落在残羹依旧的桌子上。

摆着张明晃晃的红票子。

隐隐有点不详的预感。

上次，和今天一样，什么话都不说，把钱摆在桌子上的那天中午，家里进了所谓的贼，拿走了钱，带走了她。

敲晕了送进了一个她还算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

事后，林妈没再给她生活费，咬定了说已经放在了桌上。

喝了半个月冷粥的她，永远不会忘记，忘记她曾遭受过的点点滴滴。

林嘉瑜慌不择路地撞回房间换衣服，抓起钥匙冲出家门，一路骑着电瓶车到了农贸市场。

在她的认知里，人多的地方，比她的家安全。

去表姐家的钱还没用完，她买了两个包子在路口边逛边啃。

突然想到昨晚做好的打算，她迅速塞完包子，去了最近的教育机构。

玻璃门里坐满伏案做题的同学，林嘉瑜被一个一脸富态的女人拦下，“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找谁？”

林嘉瑜礼貌停下，奇怪打量她，才看到她身上别的“前台”二字。

惊讶之余，说：“我找陈经理。”

“陈经理？他不在。”

“那可以麻烦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吗？”

前台没多问，估计看她长得白白净净，说话样子很礼貌，又极度诚恳，便接通了电话递给她。

“陈老师，我是林嘉瑜。”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略显激动，“小瑜？你妈同意你回来了？”

“嗯，我考虑好了，还是回来。”

陈经理忽又为难，“你这么长时间没接触，不知道忘了没哎！”

“没忘，过再长时间，初中题目看一眼很快知道答案是肯定的，而且我也算是活招牌……”

那边传来笑声，“你不用说的，状元嘛，我肯定相信你，也欢迎你回来。这样，今明两天下午都有新学生来，你去教教看，没问题的话，就交给你负责了。”

林嘉瑜欣喜谢过，“就今天下午吧，我刚好没事。”

两人愉快商定，林嘉瑜挂了电话。

刚把电话递给前台，就见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林嘉瑜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前台诧异问：“你是林嘉瑜？今年的中考状元？”

林嘉瑜点头。

“我应聘的时候看到这家机构有个状元，上了班却一直没见过，你前段时间怎么不在？”

林嘉瑜苦笑：“之前家里有点事，没来。”

前台一拍手掌，“对哦，我好像听人说，有天你讲课讲得好好的，你妈妈突然冲进来，疯了一样拽开所有围在你旁边的同学，要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