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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野斜眼睨她，恶狠狠地敲她脑袋。

林嘉瑜吃痛捂住，委屈道：“是小言拆穿你的，又不是我。”

姜野视线淡淡掠过叶季言，抬脚离开。

叶季言赶不及道别，追上去，“姜野，你走慢点！”

“你怎么抱了那么大一束花，小瑜送我的那束还没蔫儿呢，你又送我新的了？”

“姜野，你怎么不说话？再生气就没意思了啊！”

姜野依旧没理会她。

她忽然转头冲林嘉瑜挥手，“小瑜，忘了跟你说晚安了，晚安！”

说罢又赶不及地跟上姜野。

林嘉瑜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两人消失在拐角，嘴角的弧度才逐渐平缓。

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觉地万物可爱，人间值得。

后来的几天，林嘉瑜再没等过姜野，算着时间在他之前或之后回家。

林妈似乎也习惯了林嘉瑜的晚归和不做早饭，连例行的敲门环节都免去了。

至于刘姨的那个小儿子，如她所说的，叛逆的很，还没接受她这个，只比他大几个月的老师。

七天假期很快收尾，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她期盼的方向发展。

她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说服班主任同意她不上晚自习。

然后就可以开启，家，学校，李姐家，三点一线的安稳生活了。

算起来，这个学期结束她就能顺利租下学校对面的房子，并且一次性付完一年的房租。

再买个新电瓶车，种一阳台的雏菊花，养一只猫……

风吹过飘逸长发，林嘉瑜畅想着属于她的，美好未来。

今天是国庆最后一天，她回来的早，准备早点睡觉揣着饱满精神去见班主任。

到时候条理清晰，说不准一下就说服他了。

林嘉瑜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她得在林妈回来之前收拾好，以便装出一副没人在家的样子，省得她又叫自己耽误自己睡觉。

电梯门缓缓打开，还没完全开林嘉瑜就等不及地侧身钻了出去。

她提前找出钥匙，打开门的那一刹，愣在原地。

瞳孔地震，头皮发麻，耳膜穿孔，浑身冷汗止不住的流……

不是她熟悉的，昏暗空荡的家。

通明灯火中，站着一个人。

身材壮实，脸色蜡黄，眼圈发黑，嘴唇翻紫，一头蜷曲黑发耷拉在额前。

“爸？”

林嘉瑜的眼神惊恐又疑问。

男人立刻笑了起来，伸手揉她头发，“哎！这么多年不见，还能认出来啊！”

林嘉瑜呆呆站在原地，头脑宕机。

林爸退后叫她进门，她僵直着，跨进去，门因为重力自己关上。

“啪”的一声，将她从惊愕中拉回神。

林爸蹲下给她拿了双拖鞋，“快换鞋，愣着做什么？”

“哦，好。”

林嘉瑜扶着墙换好鞋，拖沓走到客厅。

林爸收拾好玄关皱起脸说：“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走路拖拖沓沓的。”

林嘉瑜立刻抬高了脚，她记得，林爸最讨厌拖鞋拖地的声音了，那时若是听到，便会用鞭子抽她一顿。

“爸，你吃过晚饭了吗？”林嘉瑜问。

“没呢。”

“那你坐会儿等一下吧，我现在去做，很快就好。”

林爸走到餐桌边坐下，撑着头将她上下看了一遍，“你妈把你教的挺好的啊！还会做饭了？”

面对夸奖，林嘉瑜笑不出来，只默默走进厨房，“不管她教不教，我也是要吃饭的。”

“会做什么菜啊？”

“都会一点。”

“红烧尸体？”

……

世界悄静，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说的是什么？”林嘉瑜嗓音颤抖。

说时，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哦，错了，就猪肉，我们那都这么说。”

“是吗？”林嘉瑜干笑两声继续切肉。

望着那刚解完冻，肥瘦相间，还淋着血水的猪肉，突然，无从下手。

喉咙一阵酸涩上涌，她“呕”的一声对着垃圾桶干呕。

餐桌与厨房就一玻璃门之隔，她干呕的声音林爸当然听得到。

只听那边一声弄笑，“怎么了，吓吐了？”

林嘉瑜喘着气把猪肉扔进水池，水龙头开到最大冲洗，却怎么也洗不净那血淋淋，她干脆就在水池里把肉切好，一股脑倒进油锅。

经过翻炒煎炸的肉练出香油，逐渐散发出肉香。

林爸被吸引进厨房，他凑到锅前闻了下，“很香啊，用这些料，做什么尸体都是一个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