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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忙忙掏纸的样子，滑稽又可笑。

那么骄傲的人，都变成这副样子了。

毫无预兆的，林嘉瑜突然就没那么伤心了。

想想也是，三年而已，过后，她倒不知道有几个能跟自己去到同一个学校的。

她自己从他口袋里抽纸，靠着墙坐下，“谁要跟你去北霖。”说着自顾自擤鼻涕。

见状，姜野终于松下一口气，在她身边坐下，仰着头，慵倦又懒怠，充当起“抽纸”的工作。

换回神的林嘉瑜扭头打趣他，“你怎么回事。”

“嗯？”

“还跟我一样，哭鼻子。”

出乎意料地，姜野没反驳她，轻笑一声垂下头。

他没穿外套，青筋交错的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弓着背，头发乱湿湿的，显得那么狼狈，那么疲倦。

“你怎么了？”

他摇头，大概是不想说话吧。

“我没事了。”

“好。”

姜野深深叹了口气，再次靠回墙上，仰头望天。

无奈，无助，无援。

林嘉瑜不明所以地扭头看向教学楼。

像往常一样，打水聊天上厕所的人在走廊来来往往。看他们个个疲惫哈欠的样子，估计是到了午睡时间。

没什么人围在一起讨论什么事，大家都行动在自己的轨道上。

毕竟这里是一中，所有的笑话或是热闹，在成绩面前都是过眼云烟。

“发生什么别的事了吗？”

林嘉瑜倏地有种不详的预感。

“小言她，怎么了吗？”

姜野扭头看她，浅眸流淌伤怀，让她认定了这个猜测。

“她，怎么了？”

姜野又转回头，大概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自己吧。

林嘉瑜口吻轻柔地诱哄道：“她也是我的妹妹，我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估计是觉得此话有理，姜野掏出手机，播放了一则视频。

扎眼路灯下，女生丢开行李箱，紧紧抱住头，最小的音量，也挡不住那声尖叫带给人的震惊。

一个男生快到模糊的背影出现在视频中，将那女生强制抱在怀里，任由她捶打挣扎也不松手。

视频放完，林嘉瑜战战兢兢地抬眼，下意识否认，“不是我。”

姜野并没有回应，摁灭手机塞回口袋。

林嘉瑜清楚记得，当时，就只有他们三个在场，而视频的拍摄角度，就是她在的位置。

也清楚记得，他威胁自己，少问，少猜，少说。

她到现在，也没敢将那天的记忆翻出来再想一遍……

“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手机的。”

姜野淡淡嗯了声说： “精神分裂，时好时坏，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接踵而来的震惊。

她记得，姜野第一次来找自己时，告诉自己，“切记，保证她的情绪稳定”。

原来这句话，作用在此。

“视频也传在了官微，在食堂，有人在我们不经意间递给她看。”姜野欲言又止。

“被精神病院带走了，刚刚。”姜野再次垂下头。

林嘉瑜张着嘴，说不出话。

原来，那声救护车的鸣笛，是叶季言的审判。

她的叶季言，那个纯粹烂漫的女孩。

她们都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厄运追着她们就是不肯放开？

脑中一根绷紧的弦断裂，紧接着，更多的弦绷断，七零八落填满她本就恍恍惚惚的大脑。

她猛地站起来，大喊：“凭什么？”

姜野立刻起身扶她，“林嘉瑜，你……”

他话音未落，林嘉瑜就死死拽住他的手臂，惊恐又无助地喊：“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我查了监控，负责老师也还在找，很快会找到是谁，你冷……”

又一次话音未落，她狠狠推开姜野，歪着头，凄入心脾地望他，“你怀疑我？”

被她推远的姜野不明所以地摇头，“我没有，我只是……”

林嘉瑜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既聋又疯，像磕了什么药，受了点刺激立刻发作。

“谁要听你解释，胡编乱造，编的太烂了，鬼都不会信！”

“你不听吗？姜野？你不信我吗？”

“我不听，不听，一句都不听！”她捂着自己的耳朵，连连后退。

姜野眼疾手快地过去拉住她，提到墙后，躲开教学楼那边的视线。

林嘉瑜似乎失去了意识，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只要碰了她，就发了狠地拳打脚踢。

“肥头大耳，一身油，滚开！”

“我要报警，抓你！全部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