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叶季言也点头，未予置评。

林嘉瑜有些心慌，“小言，我不是为了接近姜野才跟你……”

她话没说完，叶季言喃喃道：“那我之前，对姜野又骂又使唤的。”她忽地指向林嘉瑜，“你不会，在心里骂我了吧？”

林嘉瑜愣住，老实说：“没。”

叶季言甜甜笑着揽住她肩膀，“没有就行！”

此刻恰走近篮球场，有个同班的女生骂骂咧咧走过来埋怨：“你们一天要上几次厕所？每次都这么长时间，尿频赶紧去医院治去……”

显然是憋急了，连班长的面子都不给，指着鼻子就骂。

林嘉瑜别了比赛的号码牌，叶季言默默受了她的训斥，把工作证取下来给她，回到座位许久，没说过一句话。

气氛有些微妙，却似乎并不是因为被人骂，而是因为先前那番坦白。

林嘉瑜低着头搅手指，叶季言抱胸靠在椅背上，鲜少地，沉着一双眼睛。

很久很久之后，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叶季言说：“我以为，你是喜欢我，才同我交好，却不想，是因为姜野。”她说得很慢，意想不到的平静。

开始的林嘉瑜其实根本没存半点儿这个心思，单纯的爱屋及乌而已。

但后来这么说的人多了，以致现在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她无言解释，“对不起。”

叶季言弯腰托住下巴，“不过，很多东西都是需要个理由的，就像，有妈妈才有孩子，考过了分数线才能上一中。”她扭头瞧着林嘉瑜，“喜欢姜野，所以照顾我。”

她忽地靠在林嘉瑜肩头，“谢谢你愿意爱屋及乌，照顾姜野的妹妹，我。”

林嘉瑜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这么说，僵怔住。

“你，不怪我？”

叶季言摇头，“才不怪呢，你现在在我心里，排第一，以后姜野也是要结婚的，比起是些我不认识的人，我倒宁愿是你，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对吧？”

林嘉瑜顿时对自己的妄度揣测感到羞愧。

原来，她从没有过他想，只把姜野，当哥哥。

“嗯，不论结果如何，都永远在一起。”她承诺。

广播里响起五千米比赛检录的声音，叶季言帮她别正号码牌，目送她出去。

检录区就在篮球场前面，叶季言一直趴在篮网边看她，直到她被领去起点，依旧没有离开。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就要永别了呢。

不远处姜野和陈葭仪正踱步走向林嘉瑜。

“陈葭仪。”叶季言喊。

陈葭仪应声过去，“叫哥干嘛？”

“小瑜去比赛了，陪我待着。”她眼角氲氤出泪色，撒娇道。

陈葭仪见多了她哭，但每次都是一样的手忙脚乱，“你别，我没姜哥那么细心，没纸，你……”他任命地伸手，“勉强用袖子擦擦吧。”

叶季言还真揪起来擦脸，“嗯？”她满脸嫌弃，“怎么有股糖醋味？”

陈葭仪堆笑，“哦，中午吃了糖醋鱼，可能不小心沾到了吧。”

叶季言拽紧袖子往里扯，他挣扎却逃无可逃，只得受她虐打。

秋风四起，比赛铃正式响起。

林嘉瑜没想过取得什么名次，量力而行，连跑带走的，跑完就行。

在一群同学抢占最佳位置时，她放慢脚步落在后面，不急不缓地，匀速向前。

周望舒带着一帮逃出来的男同学，站在跑道边歇斯底里地喊：“班长加油！班长加油！”愣是喊出一道旋律。

广播里，正读着他们送去的加油稿：“致高一一班班长，林嘉瑜同学，感谢你为全班同学的付出，请坚定迈步，自由追风，我们爱你！投稿人，在你身边就黯然失色的周望舒同学。”

那群男生噫嘘着推搡起喊得最起劲的周望舒，“哪里黯然失色了？分明花开鲜艳啊？”

“是啊，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哎，啧啧啧！”

“班长可是校花啊，你这……估计没结果。”

……

大家的调侃接踵而至，周望舒同学笑而不语。

比赛起点处，站着一个人，阴冷气骤升，那双似深渊的桃花眸，直要将周望舒同学的背影望穿。

而在他没在意处，有另一双眼睛正聚焦在他身上，痴迷，留恋，贪婪。

看风景的他，亦是别人眼中，最完美无缺的风景。

四周嘈杂或是热烈，一切都与跑道上的林嘉瑜无关。

她听不到大家的欢呼，或是鼓励，或是诅咒。回荡在耳边的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渐渐乱了频率。

才跑了四百米而已，她的脚已经不大抬得动了，她立刻停下，甩着手大步流星地走。

见她停下，周望舒带头，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