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驾到(已修)
如雷贯耳。
被天子和太子宠着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行为怪诞,无拘无束,甚至出格。
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冥顽不灵的人物,檀清让瞧着这满室的自在,不得不重新收拾整理,并且在一侧加出一个小一些的案桌,供这位棘手的学生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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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坐在车里,伴着清风细雨往皇宫而去,一路上心情难以言说。
为什么看到的他和记忆中的他如此迥然不同?
她的眼前又浮现那只紧紧攥住袖口墨渍的手,还有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骨碟,还有他那谈女色变的模样……
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不成,换了一个人?
不不不,不可能,那张脸化成灰她都记得。
谢宁烦闷地摇摇头,又想起了那个小院儿,她尤记得他躲闪的目光,那里一定非同寻常。
雨中车速倒是不慢,不多时便已入宫。
东宫里萤雪和霓裳早已为她准备好了沐浴的水和丰子玉送来的药。
“殿下。”霓裳禀报,“清晖殿门前那位赵学士等了公主一整个下午了。”
谢宁正在脱衣裳的动作一顿,“谁?”
大脑飞速运转,“赵元郎?”
“正是。”霓裳继续禀报,“奴婢已经多次告知他公主不在宫中,许会很晚才能回来,可是他太固执偏生要在那门口等,手里好似还拿着什么东西。”
谢宁嗤笑,“爱等就让他等着吧,不用理会。”
说着便褪去衣衫,缓步走入沐浴池中。
这沐浴池里有花瓣和一些调配的中药,具有暖身补气之效,当然也是丰子玉专门为她特质的。
水汽氤氲,香气弥漫,整个人泡在水里倦意袭来。
谢宁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一日当中难得的宁静和放松,倏然,思绪却落到了赵元郎身上。
若是让他就那样等着,岂不是知道公主未归?这可不太好,若是别人知道必然会引起注意。
她现在不能出任何纰漏。
想到这里,谢宁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吩咐着萤雪霓裳更衣,绞干了头发迅速装扮起来,又恢复了公主谢宁妩媚的妆容。
清晖殿门前,雨已经止住了,窄瘦的檐下果然有一个人影。
即便是淋了雨,也依旧站得笔直,挺拔的身姿在黑夜中越发显得灼目。
已经等得心灰意冷的赵元郎正颓然想要离去的时候,倏然看见华丽的矫辇缓缓而来。
霎时间,他觉得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赶紧退到一旁行礼。
矫辇果然在身前停下,窗帘打起,露出一张娇艳欲滴,倾国倾城的小脸。
“臣给公主殿下请安。”赵元郎脸颊绯红,声音清澈响亮,听着极温柔舒爽。
“宫门都下钥了,赵公子还在等本宫吗?”谢宁装作困倦,掀了掀眼皮,看到了一张清秀羞涩的面庞。
一双温柔的眼眸多情又清澈,俊挺的鼻梁下一张薄薄的嘴唇。
唇角微扬,双颊露出若隐若现的酒窝。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宛如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
虽然经过一场雨水的洗涤,那身白色依旧干净整洁,只在鞋尖上沾了一些深色的斑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谢宁的脑海中蓦然出现这样一句话,果然样貌俊秀,难怪父皇能瞧得上。
谢宁的大脑迅速搜寻着下午在御书房里看到的那些案卷和官员们的资料。
赵元郎,兵部尚书赵翼之子,现年二十五岁,自三年前中了状元以来便颇受父皇喜爱,现任五品内阁学士。
雨后夜风袭袭,裹挟着寒气。
谢宁对眼前这个人兴致缺缺,本就烦闷并未打算长谈。二人相对,只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言行。
赵元郎看着眼前的美人,烛光下她容色晶莹如玉,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柔情绰态,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一时看得有些怔愣,赵元郎面颊发烫,暗暗调整了一下呼吸道,“臣特意前来是受家父之托来邀请公主殿下过府上赏花。”
赏花?谢宁哑然。
“母亲是极爱花之人,家中搜集了些许名贵的品种。”赵元郎垂眸兀自说着,嘴角擎着淡淡的笑意,“听闻公主也是爱花之人,故而有此一约,还望公主殿下莫要嫌弃。”
谢宁瞥了她一眼,她是爱花,可是她爱用花沐浴、做小食、做指甲和首饰,她并不爱养花。
她也不明说,人家等了这大半日又淋了雨,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
“好,过几日吧。”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赵元郎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那我回去便通知父亲母亲,在家恭候殿下。”
他终于鼓起勇气又一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