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当户对
法,快说。”
“我瞧着詹士府少詹士钱庸不错,此人为人刚正不阿,又是我的老师史青云大学士的得意门生,负责掌管太子的教导和一应事项,关键是家风很正。四十多岁的人了要学问有学问,要门第有门第,就是缺个闺女。”
谢宁打探八卦的本事令丰子玉佩服。
“听说他有三个儿子,家里头的一妻一妾颇和睦,拼了命的生闺女,就是没有闺女命。”说到这里,谢宁很是得意,“我的救命恩人给他做个义女,配你丰子玉是不是更好?”
丰子玉乐不可支,拉着水秀站起身,“我丰子玉和水秀谢谢美丽的发小。”
深深一礼,谢宁受得心安理得,丰子玉坐下道,“不过呢,我也懂得你的盘算。詹士府的差事世代服务储君服务皇家,这样也能防止我丰子玉变节。”
要不怎么说是发小呢,对谢宁的那点儿心眼子丰子玉了如指掌。但是,不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双赢的局面,报了水秀的救命之恩,也给她找了一个强大的家庭后盾,钱庸那么想要个闺女,水秀是公主亲自推荐的义女,那钱庸还不得高兴的供起来,这样和丰子玉的婚事也就门当户对,两家联姻,对皇权和友谊都是一种巩固。
谢宁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毫不避讳内心的想法,坦坦荡荡。
水秀红着脸看着谢宁和丰子玉,含着泪水垂眸不语。
日头渐渐高起来,山野间的风带着丝丝舒爽,谢宁想起江畅,丰子玉说丞相安排他去蹲守于廉清了,恐怕这几天有的忙了,不过小伙子这次倒是乖顺。
谢宁点头说只需悄悄跟着即可,那于廉清背后有人,得等他牵出身后的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她咬着牙根儿摩拳擦掌,丰子玉说丞相也是这个意见,遂又想起来什么道,“一大早就看见丞相气哼哼地走了,你俩又吵架了?”
谢宁起身哼了句“我不知道”,就转身回房睡觉去了。
连续几日的平静,檀清让每天早出晚归,谢宁安心养伤,江畅蹲守没什么成果不甘心,回来吃了顿饭又去了。
丰子玉和水秀将谢宁照顾得很好,身体恢复了,心思又活动起来。
今日便是端午了,她盘算着怎么能跑出去玩上一圈,都快憋疯了。
午时,日头正大,晒得人睁不开眼,谢宁坐在廊下想法子。
院门没关,远处一个小黑点慢慢走近,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即便是这样热的天气他也丝毫没有露出疲惫和窘迫,衣冠整齐,从容不迫,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从袖中拿出巾帕轻轻擦去,优雅又迷人。
谢宁看得走了神,被檀清让一句“殿下”唤醒。
“这几日丞相在忙什么呀。”她拉着腔调问,别过脸去不看他,“今儿倒是稀罕,大白天的能见到您的身影。”
他知道她又在阴阳怪气了,还在因为不让她出去玩闹别扭。
“臣这几日去查访了这里土地的情况。”他丝毫不理会她的任性,一边慢慢饮茶一边娓娓道来,“殿下可还记得柱子和贞娘?”
说到正经事,谢宁是从不含糊的,看着他点点头,她记得很清楚,当初在柱子和贞娘家里檀清让就整日拉着柱子说土地的事,难不成这其中有关联?
檀清让看懂了她眼中的猜测,点头道,“一样的问题,已经遍及整个大梁了。”
“原本土地是属于农户的,每年上缴一定的土地税费和粮食,然而,这些土地都被政府收走然后卖给了富庶的地方乡绅霸占,只是租给农户,让农户耕种,农户相当于给乡绅打工,只能分到吃食和极少的银钱,而该交税费和粮食的时候还需要百姓自己交,乡绅分文不出,因此农户都活不下去纷纷出逃或者去做工,或者去做奴。”
“长此以往村子里就没人了,土地也废了。”檀清让叹了口气,“于廉清早就知道这种情况,那时候榆次还是干净的,是他在这里开创的这个先河,臣盘算了一下时间,刚刚好。”
谢宁震惊,“也就是说他为了敛财,将那种办法用到了这里?”
檀清让点点头,“为了钱,从落脚的第一天就想好了。或者说,从接到调任的那一刻开始,就想着怎么敛财,饮鸩止渴。”
“他知道榆次的地理情况,靠着土地耕种实在产不出粮,靠贸易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实现的。所以只能靠卖土地最快。”檀清让声音低沉,“他毁了榆次。”
一种窒息感让谢宁气血上涌,“这里头还牵扯多少人,我相信他一个人做不成这些。”
“恐怕不少,臣让江畅去盯了,看看那天刺激他之后他都会有什么动作,见什么人吧。”檀清让抬眸看了她一眼,“此事基本落定,殿下心中有数,具体的证据臣已命人搜集,为了安全起见,殿下尽快返京吧。”
他又来了,催催催,整天催着她走。
可是,人家连续忙了几天查案,还送了她这么个大礼包,她怎么还好意思为了出去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