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去找你
老臣了。”
谢宁摆了摆手,“我不觉得阿让老,阿让也莫要再以老臣自居,不然便显得丞相有些自视过高,有托大的嫌疑。”
她看他,丞相无语。
“我想好了,你我既有婚约那便就是作数的。”她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仰着脸看他,狡黠地眨了眨眼,轻轻道,“我想你了。”
然后不等他反应,转到他身后看了看,轻轻摸了摸朝服,他脊背上有伤,她没有用力,声音却十分难过,“如今也不能爬了,阿让,你要快些好起来,晚上我去看你,给你带好吃的补一补。”
“殿下,臣不用……”檀清让想拒绝,却被她打断。
“就这么定了,我就是想你了,想要看看你。”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在他耳边萦绕,丞相耳朵有点儿烫。
“好了,你去忙吧,晚上等我哦。”谢宁说完,隔着朝服在他屁.股上结结实实捏了一下,蹦蹦跳跳地朝后殿跑去。
独留下丞相一人汗流浃背,心跳加速,屁.股上仿佛被火舌缭了,热辣辣的。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站在大殿里缓了好久,等那澎湃散去檀清让才有力气重新迈步走出去。
然而前朝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后宫。
凤仪宫里皇后娘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殿内的太监宫人跪了满地,刘嬷嬷不住地劝导也是无用,柳成双将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满地碎瓷。
“看来廉清说得没错,果然是京中派人去查了。”柳氏通红着双眼咬牙切齿,“早知如此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们一了百了,我却还劝他留一线余地,嬷嬷,你瞧瞧,他们这是给我留余地了吗?”
她拿帕子掖着眼泪哭诉,“说到底都是檀清让的主意,不然就凭太子,绝对不会想出来这种损招。”
“娘娘莫急。”刘嬷嬷劝道,“莫说这件事情最终如何定论,就且现在,无人知道娘娘同于大人的关系,更不会有人知道娘娘参与其中,千万别自乱阵脚啊。”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柳氏,“对,嬷嬷说的没错,反正押解入京需要时日,我们快点儿运作,说不定到时候反了天呢。”
刘嬷嬷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柳氏,这位娘子是她从小看大的,小时候因为处处不如长姐而有些自卑,从来不争不抢,受了欺负也只会默默流泪,后来嫁入宫中做了皇后娘娘这心思也是越发大了起来,这些年背地里没少做些事。
刘嬷嬷知道她不容易,心里头的苦没人能诉说只能什么都未雨绸缪,所谓没有伞的孩子跑得快就是这个道理,眼看着陛下有那里只有那兄妹二人,多可爱的十皇子根本都不够瞧,也难为了她要自己为将来打算。
“娘娘说得对。”刘嬷嬷道,“莫说现在只是刚开始,后头还不好说,就算是退一万步讲真的差到了那于大人,也同娘娘没有干系,这些事娘娘从未沾手过,况且娘娘还有后手呢。”
对啊,她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得抓紧运作了。柳成双呆呆地望着刘嬷嬷,一双泪眼蒙眬,狠狠地点头,该心狠的时候谁都能舍弃。
*
丞相府。
檀清让回到府中陈伯便赶来换药,身上的痂已经开始脱落,除了有些痒其他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站得太久了体力有些弱。
“陈伯,中午弄些可口的饭菜。”檀清让趴在榻上吩咐,不知怎么了,今日胃口出奇的好,“蒸捆蹄,五味杏酪鹅,鹿脯,再来一个旋覆花汤。”
他一应吩咐,听得陈伯目瞪口呆,相爷可从没这样吃过午食,今儿这胃口也太好了,忙点头应是。
窗外一片灿烂,花红叶绿,阵阵微风吹入房内带来清新的香气,檀清让眼风扫过室内,屋子里的一片灰暗同这明媚的夏日格格不入。
“屋子插些花,拣些好看的,热闹点的团花。”他想起了谢宁曾经在这里放的花,生机勃勃就像她一样。
陈伯纳罕,连连点头。
又等了一会儿发现丞相没什么吩咐了,陈伯清了清嗓道,“有一桩事还没来得及同相爷禀报。”
檀清让趴在榻上闭目养神,“说。”
“老夫人那里来了客人,请相爷回府后过去见见。”
“嗯。”他心不在焉,还在盘算着谢宁说过晚上过来,要给她弄些好吃的饭菜才行,随口问道,“什么人?”
陈伯道,“是亲戚,老夫人表妹的女儿,楚家小娘子,是您的表妹。”
檀清让倏然睁眼,困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