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念成魔

半会儿。

她憋着一口气，驾云的速度更快，不过呼吸之间，已经行至九重天上。

——若天庭如现代一般安个超速电子眼，一定会逮她个现行。

可惜天庭没有电子眼，看守天门的天兵只看到一朵乌云“嗖”地疾驰而去，面面相觑后，全当做无事发生。

刘湘一路风驰电掣，连闯几个关卡，终于来到上清宫门口，一落地，就看到一片残垣断壁。

这是地界的妖魔打过来了？

刘湘下意识掏出手机，准备打给玉帝。

这时候，太白金星驾云赶来，呼哧带喘地说：“湘君，玉帝在凌霄殿……”

刘湘比了个“OK”的手势，又是一路火花带闪电，奔到凌霄殿外。

看守凌霄殿的王灵官大步上前，威武喝道：“湘君止步。”

刘湘一怔，对着王灵官施了一礼：“还请灵官通禀，欲界天官刘湘求见玉皇大天尊。”

王灵官抱拳拱手：“湘君，陛下此刻并不在凌霄殿内。”

刘湘“啊”了一声，不敢置信道：“可太白金星说玉帝在凌霄殿呀？”

“湘君……”

说曹操，曹操到。

太白金星跑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磕磕巴巴地说：“陛下，陛下闭关去了……”

刘湘歪着头：“刚才还说在凌霄殿，这会儿又去闭关啦？老天使，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太白金星扫了一眼快被吹成柿饼的素女，将刘湘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

刘湘脸色一变，目中惊疑不定：“是陛下亲口所言？”

太白金星点点头，喘息片刻后，才继续说道：“陛下心系三界，便将法身镇在凌霄殿内，神魂出窍，去人间寻求破解之道……陛下言道，此三界危急存亡之时，需要湘君尽快熟悉旧有天条，修补时空漏洞，重塑天规。又言湘君乃四重天之主，所做之事只要不违天道，尽可便宜行事。”

“我知道了。”

刘湘若有所思地扫了眼装死的素女，对太白金星言道：

“老天使，我这便去四重天走马上任。”

“湘君且慢。”太白金星脸上露出一抹难堪之色，“那四重天自瑶姬长公主去后便荒废下来，如今还未归置完整……”

“无妨。”

刘湘摆摆手，不等太白金星说完，倏地化作一团流光，飞往专属于她的领域。

——欲界.四重天。

***

四重天是瑶姬长公主的私域。

刘湘曾在里面住过五十年，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得山峦叠嶂，碧波荡漾，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景象。

但此刻，她所在的这片神域却是狂风呼啸，暴雨倾盆，整个空间都充斥着痛苦于悲伤、失落和孤独……早已失去了往昔的生机盎然。

一直装死的素女突然睁开眼睛，恶毒地笑了起来。

刘湘问她：“你笑什么？”

素女言道：“瑶姬长公主虽贵为四重天之主，却是个有情有义，敢为丈夫孩儿反抗天庭的贤妻良母，实乃吾辈之楷模……”

“学点好吧。”刘湘沉着脸，挥了挥衣袖。

霎时间，风停雨歇，春笋冒尖，山峦清脆，流水潺潺。

一栋现代化办公楼拔地而起，在这山明水秀的风景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刘湘仔细端详了一阵，大约也觉得别扭，就又变出个县委大院，贴上了【为人民服务】的条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素女在一旁看傻了眼，直到被扔进审讯室，还没缓过神来。

刘湘做到主审的位置上，想了想，将大徒儿茯笙放了出来。

茯笙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湘塞了满手的纸和笔。

刘湘问：“会写字吗？”

茯笙本能地点头，随即羞讷地说：“就是写的不好看。”

“没事，你记录下我和她说的话。”

刘湘一拍桌子：“素女，还不从实招来！”

素女冷笑：“招什么？我无话可招。”

刘湘：……

——不给你上个大招，你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她立刻施法，变出一面巴掌大的水镜。

水镜中，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在十八层地狱里痛苦挣扎。

“偲儿！”

素女几乎扒在水镜上，怒目圆睁：“不可能，我的偲儿不该在地府！你骗我……你骗我！”

刘湘打了个响指，水镜倏然碎裂。

“我为何要骗你？”刘湘冷冷提醒道，“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心里没数？你儿子如今变成这副模样，难道不是你这个当娘的过失？”

几句似是而非的PUA话术，令素女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脸上闪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