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悟空》？《如愿》？什么神仙啊

人太多，大二的还是要往后稍稍。

只有江宏扬一个大一的。但他是当仁不让的主角。

“指挥就我来吧。”黄谦脱下了外套。递给旁边的系主任。

“好，第一首，《如愿》。节奏是……第一段，第二段，副歌巴拉巴拉。”

“你写一下。不着急。”黄谦拿过来几张纸和笔。江宏扬拿起笔，停顿了一下。看了下周围。

近千号人，楼上，楼下，车上，甚至还有人爬到了树上，站到了车上。

所有人都默默地凝视着他，等着他动笔。于是他笑了。

写满了六张纸，然后又写了几页，递给黄谦。黄谦简单琢磨了一下旋律，眼神越来越亮。

“录音的准备！”黄谦吼了一声。“摄影师，相机往这边怼！”

“准备好了吗？”黄谦戴着手套，开始控场。江宏扬点了点头。

拿到简谱的众人眼神一凛，等着院长的指挥。“开始！”

江宏扬坐在钢琴前，闭上了眼睛。第一个音符响起。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随着黄谦的手势，一段轻盈，悠扬，叮咚叮咚的前奏被摄影的师兄完完整整地拍了进去。

“你是，遥遥的路。山野大雾里的灯。我是孩童啊，走在你的眼眸。”

江宏扬清澈磁性的嗓音一响起，周围人一阵激灵，鸡皮疙瘩掉一地。这歌不对劲！

“你是，明月清风。我是你照拂的梦。见与不见都一生，与你相拥。”

现场的老师和老领导们浑身一震，哆哆嗦嗦地拿起了眼镜。

“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

愿你所愿的笑颜

你的手我蹒跚在牵

请带我去明天”

一些泪点低的女生开始啜泣了，泪点低但情商高的男生已经开始站到心仪的女生旁边，并备好纸巾和怀抱。

“如果说你曾苦过我的甜，我愿活成你的愿。

愿不枉啊愿勇往啊。这盛世每一天”

这首歌给在场的人带来的震撼，远远超过了前面几首。这不是人渣不人渣的问题，这也不是谈恋爱和答应不答应他的问题。这是源自于脑海和血肉里的颤栗，来自那个血红的，支离破碎的岁月。

“你是岁月长河星火燃起的天空

我是仰望者就把你唱成歌

你是我之所来也是我心之所归

世间所有路都将与你相逢”

黄谦紧咬着嘴唇，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但不自知。因为他知道，他必须指挥好！

“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

愿你所愿的笑颜

你的手我蹒跚在牵

请带我去明天

如果说你曾苦过我的甜

我愿活成你的愿

愿不枉啊愿勇往啊

这盛世每一天”

来了，要来了！一千多号人打起了精神，迎接即将粉碎掉他们矜持的副歌！

“山河无恙烟火寻常可是你如愿的眺望

孩子们啊安睡梦乡

像你深爱的那样”

轰——就像波音747撞倒了五角大楼，就像空客a380掉入了广岛。所有适婚的，在龄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眼神复杂地凝望着钢琴前这个投入进去了的忘情的少年。

这是什么样的一首神仙歌曲啊？这合理吗！？

“而我将梦你所梦的团圆

愿你所愿的永远

走你所走的长路

这样的爱你啊

…………

我也将见你未见的世界

写你未写的诗篇

天边的月心中的念

你永在我身边

…………

与你相约，一生清澈。如你年轻，的脸。”

钢琴声走完。黄谦的手顿住。现场一片哗然。

有痛哭流涕的，有紧握着战友双手的，有趁机拥抱的，又唱又跳又哭又笑。

这就是这首《如愿》带来的震撼。

就好像朴树第一次听到了《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