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坦之健在?
来人正是宋悲风,饺子馆内众人见到宋悲风总算是觉得安全了。
宋悲风带众人回府,安排就医,带回地上无头的尸体,审问剩余的大汉,处理后续,回禀安公,忙到晚间才到宾客褛找燕飞。
燕飞刚刚从高彦处回来,高彦受伤不重,多躺两天大约就能无碍,燕飞奉劝高彦早早离了建康回边荒去,那里才是荒人该待的地方,今日要不是林姑娘,否则小命难保,但是高彦执意要见过纪千千才走。燕飞正大感头疼。
见宋悲风来到,燕飞问:“梁定都他们怎样?”
宋悲风平静地说:“定都伤得最轻,只是给打断臂骨,其他几处棍伤都没有大碍。其他四人,休养个十天半月,该可没事。”
燕飞欲言又止,宋悲风道:“你是想问林姑娘吧?我从饺子馆后门追进小巷,直到河边,却不见人影,路人告知,有个戴面具的姑娘,带着一个滴血的包裹,直接跳入屋后的河道,水面泛起一片红,但是就不见了。”
燕飞奇道:“她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没有包扎就跳水走了。嗯,她肯定猜到了蒙脸人的身份,或者她猜到蒙脸人的地位。”
宋悲风道:“是的啊,在建康敢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做的人就那么寥寥数人。”
燕飞问:“到底是谁?”
宋悲风一字一字道:“是我们的姑爷王国宝!”
燕飞惊道:“什么!”
宋悲风又说:“王谢两家关系密切,且因家势对等,故娉婷小姐嫁入王家,是顺理成章的事。那时王国宝恶迹未显,安爷虽不看好王国宝,指他相格凉薄,仍不得不接受王家的提亲。岂知王国宝后来竟从事放贷,赚取暴利。此事惹来安爷不满,在朝廷任命处钳制他,令他对安爷含恨极深。娉婷小姐现在已返娘家,一直不肯回去,王国宝亦许久没有踏进谢家半步,你可想见,现在双方的关系,恶劣至甚么地步。王国宝是有野心的人,他想做的是另一个王敦,而安爷和玄少爷则是他最大的障碍。”
燕飞道:“建康结亲高门对高门,竹门对竹门,也是难免。”
宋悲风道:“并且,在司马曜和司马道子两兄弟的授意下,王国宝把竺不归请来建康,又要为他建弥勒寺,刻下竺不归正落脚于竺雷音的明日寺。安爷入宫向司马曜摊牌,现在司马曜虽暂时让步,停建弥勒寺,不过事情并没有解决。就在这时,你们被突袭,他们原本的对象应该是定都,应该是筹备已久。原本的计划应该是王国宝在外收尾,里面的三十名大汉收拾定都你们绰绰有余,只可惜出了林姑娘这个变数。”
燕飞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安公呢?”
宋悲风站起:“我心里是又悲又喜,悲的是自淝水之战后,安公一直想归隐东山,重过当年与花鸟为伴的山林生活,若晓得是王国宝干的,肯定心灰意冷。喜的是此人光天化日之下蒙脸行凶,却不想被人割了脑袋,落得个死无全尸,真真是报应!”
燕飞问:“你打算怎么做?”
宋悲风道:“哼,我能怎么做?王家主事人王坦之虽然政事清明,但是极为护短,我已经禀告安公,内院娉婷小姐也已经知道呢,正喜极而泣。我已经另外抓捕了王国宝最得力的三、四同谋,和今天饺子馆的行凶者,到时候让王坦之亲自问他们,好让他知道他儿子干了什么好事。唉,安爷在朝上的盟友不多”
宋悲风又道:“燕飞,在你武功恢复前,绝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必招杀身之祸。我已经传信给玄帅,他估计会尽快赶回建康,他是谢家除安公外第二个不能惹的人哩。”
燕飞又想到那叫独叟的人,暗忖或该上门去采访他。
听见外面一片喧哗,宋悲风道:“看来是王相来了!”
且说阿静这边,她从饺子馆后面跳入河道,仗着闭气秘诀,顺着建康城密布的水道,回到城西南小院后门的小码头,此处还停着一艘小船。
此时已经天黑,此地偏僻,周边静悄悄的,阿静像水鬼一般从水中悄无声息爬到岸上,却不料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有血的味道,你受伤了?”
阿静俨然早知道这里有个人,捋了捋头发上的水,指指自己的嘴巴,摇了摇手,伤口表面已经愈合,但是气管受伤愈合慢,最近两三天都不能说话饮食,脚上的鞋早就丢在水里了,阿静赤脚穿过后门,走进厨房,点着油灯,准备烧水洗澡。
问话的人带上后门,跟进来,接过阿静手中的活计, “伤到气管了,不能说话?”
阿静点点头,指了指那人。
那人晒道:“问我?怎么来的么?你是不是把衣服都换了,连头发都洗过了,可惜啊。我还是跟上来。”
阿静摊摊手,表示随便。
那人道:“你明白就好,我又不会打扰你,就是跟着你而已,还能保护你。”
那人扔了块柴进入灶膛,又道,“你今天是和什么人去拼命了?伤得这样重,要不要我帮你找回场子。”
阿静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