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2）

上，连喉咙都开始打颤，不断发出卡顿、嘶哑、断断续续但毫无意义的气泡音。

“凭借着这出色的赌技，你游走于世间，不断掠夺巨额财富以及人的性命。”

DIO的头发仿佛有生命力般扭动着，生长着，无数根蠕动着的肉芽从他那头神明般圣洁的金发里探出，宛如美杜莎头颅上的毒蛇，它们一边蠕动一边扭到达比脸颊边，末端收缩张合着，露出锋利的口器，就像无数条来自海底的博比特虫，从泥沙中钻出叫嚣着要啃食猎物。

坐在吧台边上的盖尔送到嘴边的花生都掉到了地上。

“这些是由我的细胞组成的肉芽，如果它们钻进你的脑袋，那你接下来的人生就完全属于我了，达比。”DIO用一种悄悄话的音量说道。

达比的面部肌肉抖得如同糠筛，一条条扭动的肉芽倒映在他的瞳孔里，肉芽末端的口器还挂着浓稠的涎水，一滴一滴落在达比的额头和肩头…它们似乎已经饥肠辘辘。

“饶…饶命。”达比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嚯嚯，你这么聪明的赌徒，如果不种上肉芽的话，叫我如何相信你的忠心？”

达比从椅子上滑下，不知是因为腿软还是臣服。

“我…我会誓死效忠于您，从今往后我的所有收藏和财富都将归您所有……我，我还有个和我拥有同样能力的弟弟，他比我更加出色，我们可以一起加入您麾下，请您饶过我的性命！”

盖尔有些厌恶地看了达比一眼。

达比这个懦弱祈饶的样子，引起了她某些非常糟糕的回忆。

“哦？你还有个弟弟？”缠绕着达比的肉芽稍微停顿了一下。

“是的！”察觉到一线生机，达比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一下子直起了上身，仰望DIO，“他叫泰伦斯·T·达比，能抽取他人灵魂的同时还拥有读心能力，是赌局中百战百胜的存在，我一次也没有赢过他!他一定能为您带来巨大财富和价值…”

“哼哼哼…一对有趣的兄弟，你弟弟知道你这样出卖他么？”

“能一起为您效命，这不算出卖！”

DIO静静地盯了达比一会儿，忽的，数十条肉芽钻回他的发丝里。DIO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恢复了先前模样。

“你这条命是我DIO的了，我缺一个管家，你收拾收拾，今晚来我的府邸。以及…”DIO一把揽过坐在吧台边的盖尔，“从现在开始，你名下的那间赌场的所有权，属于这位姑娘，明天之前去办理转交手续。”

达比脱力瘫坐在地上，重重呼了口气。

开罗最豪华的赌场，明面上并不在赌徒达比名下，没人知道达比是它的实际所有人。包括他的亲弟弟。

连这个都能查出来，达比忽然意识到自己永远跑不掉了，他已经把灵魂卖给了恶魔，并且恶魔这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

“是，非常感谢您的垂怜，DIO大人。”

……

“你还真的从他那里夺到了一间赌场啊。”盖尔伏在DIO对面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一本宋代瓷器介绍。

“本DIO说过的事情，就会做到。那间赌场里有全开罗最奢华的浴池，可以透过浴室玻璃里俯瞰开罗夜景。”

盖尔抬头望向DIO，“……你喜欢豪华浴池？”

DIO翻书的手一顿，脸上却没什么情绪波动，“你不喜欢浴池么？”

“呃，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吧。”

“嘭！”的一声，DIO把手里那本英国出版的历史传记合上，便站起身回阁楼房间去了。

这反应让盖尔有些摸不清头脑，她跟了上去，“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华国？”

回应盖尔的，是棺材板从内而外锁起来的声音。

“……”

“你不高兴了吗？DIO？”

盖尔趴在棺材盖上，“咚咚”敲了两下木板。

里面的人不吭声。

盖尔看了看手表，恍然大悟。

太阳马上就要升起，现在是吸血鬼的睡眠时间了。

毕竟是个会从脑袋里钻出肉芽的暗黑生物啊。

“好吧。”她从棺材板上跳下来，“晚安，DIO。”

盖尔突然意识到自从跟随这个男人，自己的作息也开始变得不规律起来了。

她回到二楼某间新晋管家达比给她收拾出来的房间，点燃香薰，也进入了睡眠。

……

和DIO达成交易的第七天，李盖尔终于如愿坐上了回华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