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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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侠云面色微变，声音都带上了怒气，“荒唐！她即便实力不弱但也不算太强，你让她破阵岂不是让她去送死！”

“不行！”笑舒和立方异口同声道。

谢辞没有管他们，而是看向辞盈，语气平静：“辞盈，你认为呢？”

他没有问你可以吗？而是问你认为呢？好像笃定辞盈一定可以担当破阵的重任。

辞盈对上谢辞的目光，面色平静如水，声音不起不浮：“我认为可以。”

“小辞！”笑舒急得跺脚，“你不要命了啊！”

辞盈却莞尔一笑，“我很惜命的。不过在场之人，除我之外，没有人可以破阵。”

这话何其自大，又何其狂傲。但偏偏说话之人面色平淡无波，丝毫没有自矜自傲之色。

海侠云脸色难看，“我之前说过，即便是我师父在这也不敢把握自己能破阵。你难不成修为能高过我师父？别自不量力了。”

海侠云虽然不喜辞盈，但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辞盈白白去送命。如果真的要去送命，那么也轮不到她。

辞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是认真地说：“唔……没和你师父打过，所以不敢妄下结论。”

辞盈说得比较委婉，但是她也确实是这么想得。三百年前，辰先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她有了三百年的空窗期，这三百年里辰先能混到掌门的位置，那么想必实力不弱。

打得过打不过，下次找个机会打一下就好了。

海侠云被她这大言不惭的话给气青了脸，“大言不惭！”

谢辞拍了拍海侠云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气。

“能破阵的人，唯她一人。”谢辞语重心长道，“你我皆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海侠云闭了闭眼，算了，既然有人心甘情愿要送死，他何必多此一举拦着。

“我会在上阳宗弟子内选一人，守住五个方位。今夜子时，我们破阵。”

谢辞点头：“好。”

距离子时，还有三个时辰。

所有人回到了落脚地，眼下那些受控制的修士还陷在昏迷之中。由于晚上要破阵，众人的生死全都系在那一刻，所以氛围十分沉重。

辞盈坐在屋内的蒲团上，抱着怀里的长曙，在给他编小辫。

谢辞坐在了它旁边，辞盈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专心致志地给长曙编小辫。

谢辞拳头抵唇轻咳了一声，“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你来破阵吗？”

辞盈手上的动作不停，“因为只有我能做到。你们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谢辞眉毛微挑，身子往后靠靠在了柱子上，“是啊，只有你能做得到。”

辞盈看向谢辞，笃定道：“你很了解我。”

即便她今天在酒肆露了一手，但也不足够凭借这个让谢辞十分笃定自己有能力去破阵。

谢辞摇了摇头，“我对你的了解也全部是来源于他人。”

辞盈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他，眯了眯眼，“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辞盈。”

“说了等于没说。”

谢辞低低笑了，神色罕见的放松。

辞盈很快给长曙编好了小辫，然后用红色的丝线给他扎了一个蝴蝶结。

谢辞突然开口：“等出去后，要不要去我们百音宗看看？”

辞盈没答应也没不答应，“荒城之后我要和笑舒、立方回家。”

“这不冲突。”谢辞道，“你们回家的路和我回百音宗的路是一道的。”

辞盈静默，没说话。这时候笑舒和立方走了过来，看见谢辞还有些不悦。

谢辞耸了耸肩，然后离开了。

“小辞，你真的有把握吗？”笑舒一脸担忧，神情恹恹。

“我有把握。别担心我。”辞盈安慰道。

笑舒还想说些什么，但被立方握住了肩膀，“笑舒，我们应该相信辞盈。”

笑舒眼里带着盈盈泪光，声音还带着些哽咽：“我只是害怕。你没听海侠云说即便连辰先仙师在这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破阵吗？”

辞盈牵起她的手，轻声道：“辰先不行，我行。”

笑舒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然后转头对立方说：“你瞧瞧，小辞都疯了。”

辞盈无奈一笑，然后凑到笑舒地耳边说了一句话。

笑舒眼睛一亮，郁闷之色一扫而空，“真的吗？”

辞盈点头，笑舒立方脸上见了笑意。

立方好奇地问：“怎么了？小辞说了什么？”

笑舒瞥他一眼，“这是我和小辞的秘密，少打听。”

立方轻呵了一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