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4

艾尔莎浑浑噩噩地进行了净化仪式后，又被众教徒簇拥着回到了魔女的宫殿——她这几天一直住着的地方。艾尔莎今天才知道，原来她第一眼就觉得它豪华不是没有理由的，果真，这个地方竟然是历代魔女的寝殿。

被带到前殿的艾尔莎有些懵懂，但依旧照做了。前殿放着一张极其长的桌子，看起来至少可以同时围坐几百人。艾尔莎就这样被安置在了主位上，她的两侧分别坐了波罗贝尔，西宫砚和克里斯汀，九泽。

说实话，艾尔莎也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许是看出了艾尔莎的疑惑，波罗贝尔竟然好心地告诉了艾尔莎：“这是魔女教的传统，在净化仪式后会进行聚餐，几百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和魔女共进午餐。”

原来这就是波罗贝尔说的随便吃，艾尔莎有些气愤，波罗贝尔这个看起来老实的家伙竟然和她玩文字游戏！

艾尔莎的气愤还没有持续一分钟，就被眼前的盛宴所转移了目光。这么多种琳琅满目的食物竟然可以在同一天享用，这就算是在以前，在她那个还算富裕的家族里，艾尔莎也不可以同时享用这么多种食物，因为艾尔莎的父亲是一个十分节俭的人，他不允许有人浪费食物。

今天可以大吃特吃了，艾尔莎差点忘了礼仪规矩，准备撸起袖子了。

波罗贝尔看到她双眼放光地盯着桌上的一盘火鸡，艾尔莎已经有一年没有吃过这个生物了，自从家族没落后，艾尔莎再也不能在感恩节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想到这里，艾尔莎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及时被夹到盘子里的火鸡阻止了艾尔莎的眼泪，她感激地看向火鸡的来源——波罗贝尔。多亏了他，她才能再次吃上如此美味的食物，才能如此幸福地坐在这里，艾尔莎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可在波罗贝尔眼中，他只是为自己的主人夹了她看起来很中意的菜，她就眼泪汪汪地看向自己。波罗贝尔觉得，此时此刻的艾尔莎，就像一条得到了骨头而感激涕零的小狗。波罗贝尔被自己的这个比喻给逗笑了，这一幕却被对面的克里斯汀看到了。

“毒龙，你笑了？”克里斯汀一幅仿佛看到了世界奇特景观的表情。

波罗贝尔很快便恢复了他以往的表情——面无表情，再次用冷冷的声音说道：“并没有。”

已经习惯了被这样敷衍的克里斯汀默默地低下了头，吃自己的饭。

“噢对了，”波罗贝尔用桌上的方巾擦了擦他看起来十分干净的嘴角，然后对艾尔莎说道：“在您成年之前，魔女教中的所有大小事物暂时由我们来处理。同时，您的任何事情包括出行自由以及结交的伙伴都要向我报备。”

对于前一点没有任何异议的艾尔莎，在听到后一点的时候瞬间炸了毛：“我连我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吗？”

“准确来说是的，”波罗贝尔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她的不爽，但他并不在意，“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现在我们是你的监护人，您有任何不满也没有用。”

艾尔莎无言以对，她的吃穿住行全都是靠着波罗贝尔他们，她实在没有脸再对他说半个不字了。艾尔莎只好妥协。

艾尔莎正在懊恼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豌豆，空中突然传来鸟类的叫声，除了艾尔莎好奇地抬头望去，其他人都神色如常地低头吃着饭或是进行交流。

一只虎纹鹰停在了波罗贝尔的肩膀上，波罗贝尔从它的爪子下取出一张纸条，然后拍拍它的头说道：“谢了，瑞兹。”那虎纹鹰像是听懂了一般，发出叫声回应他，然后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便飞走了。

注意到艾尔莎欲言又止的目光，波罗贝尔解释道：“瑞兹是我们的信使，它通过气味来记住它的主人。它已经辨认过您的气味了，如果您需要它，吹口哨就可以召唤它过来。”

艾尔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攥在手里的纸条被打开，波罗贝尔看过之后眉头皱在了一起。艾尔莎偷偷瞄了波罗贝尔一眼，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得又转了回去。

波罗贝尔将纸条传给其他三人，三人看后脸色都不是那么好看。

“怎么了？”艾尔莎询问。

波罗贝尔看向一旁，嘴上却回应道：“纸条上说，我们在洛川的分舵被人类占领了，我们的人，伤亡惨重。”很明显，这是解释给一窍不通的艾尔莎的。

波罗贝尔语气沉重，连艾尔莎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我们怎么办？”

波罗贝尔看她一眼：“你就安心在这里进行你的个人训练，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艾尔莎一个劲儿地点头，没来由得，她就是格外地相信波罗贝尔，相信这世上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这件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势必会造成恐慌。”波罗贝尔对其他三人说道。

“这我知道，但是……”西宫砚蹙眉，“事情我们还是要尽快解决，否则传到教徒耳中是早晚的事。”波罗贝尔也是这么想的，他赞同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