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
停的大夫,怀王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至于死的不明不白的蒲夫人,怀王面上露出几分古怪,确实算不到医者医术之上。
“走吧。”
门前的御林军并不敢与西北军正面冲突,怀王率先过了安定门。
官员从左右而过,只留下蒲明呆呆地立在原地。
他垂着手,背脊愈发佝偻。
似乎,他的话不怎么管用了。
凉风刮起一片黑沉沉的云雾,他抬头望。
要变天了!
——
钟鼎楼最高处的阁楼里,严无期沉默地看着对面的人,他的脸色愈发苍白,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病态。
棋盘上,黑子被白子围困,如何都找不见一丝生机。
对面的人并不急,见他久久不动,主动地往棋盘上一指,“下在这一处,虽然赢不了,但总不会输的太难看。”
严无期凝在那一处久久不言,最终把棋子往棋盒里一丢,“义父,我输了!”
博轼没说话,抬头望了过来。
这一次,他没有听他的话。
他索性伸手把整盘棋局扰乱,起身走至窗前往下看,乱哄哄的长街上已经安静了不少,有几个医者忙碌地穿梭其中。
隔得有些远,看不大清楚,只是觉得其中的一个医者有些眼熟。
“你来看看,最前面那个是不是沈记药铺的沈大夫。”
之前安秋鹜中‘透骨香’那回,与沈大夫有过一面之缘。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屏凡就是安秋鹜,而安秋鹜就是魏筱。
“是他。”
他回答的毫无保留,连迟疑都没有。
“你在怪我?”
博轼笑着问他,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无期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会,无期啊,你还是怪我的!”
拖曳的衣袖遮掩住了严无期苍白的双手,他狠狠地掐住掌心,把所有情绪全部压抑在心底深处。
“我不是怪义父,我是怨自己,若我再快点,或许就不会造就今天的局面。”
若是那两本医书早点到手,瑞王就会早点下手,不会等到今日。
没有西北军,只靠太师府和那些不成气候的亲卫,怀王没有几分胜算。
博轼探究的目光停在严无期的双眸上,许久才收回。
他负着双手,不辨喜怒道:“无妨,瑞王本就不堪大用,争不过怀王也正常。更何况,看如今的情形,怀王反而对我深信几分。”
阁楼不大,建的巧妙,只有一扇小窗朝着正阳的方向。
日光穿云而来,照在眼前之人的身上,反而黯淡下去。
严无期止不住的心中一阵恶寒。
以前或许只知他的手段了得,如今才知晓他就像是无底黑洞一般可以吞噬掉世间的一切。
回京的途中前前后后许多事他都想明白了。
这个人分明早就知道安秋鹜的真实身份,也知晓她在做什么,却可以不动声色地让他以不同的态度去接近同一个人。
而朝堂之上,工部看似远离政权核心,他依然有手段搭上怀王,又搭上瑞王,还让二人如棋盘上的白子与黑子一般互相博弈。
他回头看一样被搅乱的棋局,混乱不堪的局面下胜负已分!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屋中二人的思绪。
“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老一少。
“主子,拿回来的东西不对。”
老的那个翘着一双倒三眼,阴恻恻地看向严无期。
“怎么说?”
博轼走上前,皱着眉看着老者手中的两本《金针要术》。
“纸张的年份不对。”老者把东西凑到严无期鼻间,“魏家早年喜爱用一种特制的宣纸,其浸泡在十几种药水中,为的就是防虫防腐,唯有一点不足之处,纸张放的越久,其上的味道便会越浓,不是常年浸在药材中的医者是接受不了这种味道的。主子你闻闻,这书的味道可有些浓郁难闻?”
书籍泛黄,能看出来有些年岁,但使劲嗅两下,除了淡淡的一缕药草香,并无其他味道。
博轼转过脸,看着严无期,冷声道:“你确定!”
“仆在魏家几十年,不可能认错!”
严无期蠕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却被狠狠的一巴掌打的整个左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废物!”
博轼的脸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他闭上眼,长舒一口气,抬手把两本书放在一旁的烛火上准备烧毁。
只见陈旧的封面上遇热浮出几个字。
‘想要东西,亲自来找我!’
那一老一少,面面相觑,博轼却连半分惊讶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