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莫里亚蒂
松其他的关节?”
“啊不要,我说,我说……那是一枚红色的火漆印,纹样很复杂,我记得……我记得它的图案,左边是一条恶龙,右边是一只狮鹫,中间的盾牌里有三只蜘蛛,盾牌上是一个头盔……”
“够了。”威廉神色沉重地打断他道,“我知道了,这个图案……你不用再说了。”
遥远的彼方渐渐传来熟悉的警笛声,红蓝交错闪烁的灯光很快就向他们靠拢过来。
“我恳求你们,”张叔最后说道,“给警方录口供的时候,不要提那位大人,如果你们想继续活命的话……我也不会承认他的存在的。那位大人在任何地方都有眼线,我们说出去的每一句话都瞒不过他,鉴证科专家的车祸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我恳求你们,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不要连累我……”
很快,张叔就被警方带走了。
大火已熄,现场最后只剩半坍圮着的库房,还有陷入沉默的杜若颖和威廉。两人各披了一条警方留给他们的毛毯,在夜风中思考着各自的心事。
“你——在想什么呢?”杜若颖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在想,原本调查火灾是为了向你证明我的清白,现在似乎越描越黑了呢。”威廉苦笑道。
“你已经证明了呀。”
“哦?”
“我相信你不是那个给张叔写信的人。”
听到此话,威廉先是一怔,继而会心一笑:“那么小颖同学怎么看呢,那位写信的莫里亚蒂?”
“我能想到的可能性有三种,”她说,“其一,你家族的某个后人,不知道脑子搭错了哪根筋,千里迢迢从英国跑来指导我们国家的罪犯做事;其二,有人冒用你的名字在搞鬼;其三,你也有人格分裂……”
“第三种就算了……”他无语道,“我目前也倾向于认为是前两种。无论他是什么人,既然他胆敢顶着莫里亚蒂的名字做出这种肮脏之事,就必然已经有了接受惩戒的心理准备。”
“嗯,那你加油。”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
威廉冷笑着将她的手从肩膀上拎了下来:“还真是一只聪明的小黄雀啊,小颖同学,我开始有些欣赏你了。”
“小……小黄雀?”杜若颖顿时慌张地别过了脸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是你们国家的古话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获得双份利益,和你不是很像吗?”他抬眼看着满天的繁星轻叹道,“演得真好啊,连我都被你骗了。纵火案里,你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一步步诱敌深入,甚至不惜把自己置身于险境,就是为了让我出手吧?知道我一定会有办法让凶手认罪。而你只需偷偷录下这一切,就能保下凶手的性命,使他得到法律的制裁。一切全都如你所算计的那样,不是吗?现在,面对这个新的疑案,你又想故技重施了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丝毫没有被欺骗的愠怒。
但是,这样反而更让她更慌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她浑身僵硬地摆手否认道。
“没关系,你不用害怕承认,我觉得你做得很好。”威廉微笑道,“这就像下棋一样,如果对手太弱,步步输招,其实反而会让我感到无趣。说实话,我很高兴你能做出让我感到意外的事情,看来在接下来的战局里可以对你稍稍认真一点了呢。”
“啊哈哈……哈……”
好吧,他看起来是真的高兴了,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岂止是高兴不起来,简直害怕得哭出了声。
她决定换个话题缓一缓这沉重的气氛:“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张叔是凶手的啊,是他不同意我们留在现场的时候吗,还是发现他对我们手中的胶枪感兴趣的时候?”
“这个嘛,倒是在第一次看新闻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坦然道。
“啊哈哈,你看吧,果然你比我更早地看清了真相,我是直到拿出胶枪的时候才察觉到的。”她说,“还是你厉害,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简单。”他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面前这位马屁精,却只看到满满的求生欲,“新闻里说,火灾当晚,值班的那个保安一直毫不知情地待在一楼。然而,这个纵火杀人的手法有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假如凶手是别人,那么就必须处理保安巡逻导致事情败露的风险。除非——凶手自己就是保安这个身份,这样才能保证杀人计划被完美执行。”
“原来如此。”她一脸乖相地点了点头。
“总之,系楼纵火案这个人情,你算是欠下了,好好想想要怎么还我吧。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走吗,回家去。”他忽然向她伸出了手,“想要背,还是抱?”
“……?!!”
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虎狼之词?
正当杜若颖准备坚定地推开他那双不怀好意的大猪蹄子时,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