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捷见了我有所忌惮。”
韩西岭虽然不太懂人情世故,但也听出来他有意隐藏身份,便也不多问,只道:“汪少爷救了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汪瑾:“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记挂。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呢!”韩西岭连连挥手,结果动作一大,立马痛得直龇牙。
汪瑾又笑了,他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还是送一送吧,我让人扶着你走。”
“那、那就麻烦你了,汪少爷。”韩西岭不好意思地说道。
自那日韩清露答应让他帮忙后,韩西岭明面上的落脚处就变成了城西的张氏药铺。这药铺已经营了三十几年,几年前被韩清露买下来以后,招牌和掌柜都没变,所以外人并不知道其间主人已经换了。
从此处走到张氏药铺也就两刻钟不到的路程。一路上,韩西岭都在和汪瑾聊天,他本就是单纯的性格,又很喜欢这个汪瑾,说话时也就没什么拘束;而汪瑾似乎是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难得碰到年龄相仿又如此真诚的朋友也特别高兴,两人竟是越聊越投机,到了药铺门口,仍觉得意犹未尽。
韩西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请汪瑾进去坐一坐喝杯茶。
两人一起进了药铺后堂,韩西岭先喊来药铺伙计帮忙上茶,然后便一边继续和汪瑾聊天,一边脱了上衣检查自己的伤势。他左腰前后都淤紫了一大片,看上去颇为严重,但幸好并未伤到内里和骨头,只是皮肉伤而已。
大约是韩西岭龇牙咧嘴给自己上药的样子实在很傻,汪瑾在一边看得直乐。过了一会儿,汪瑾竟抢了药瓶要帮忙涂药,他的一个随从连忙阻止,却被他瞪了回去。
韩西岭本来还挺感动的,谁知汪瑾是第一次给人上药,下手没轻没重,把他痛得嗷嗷乱叫。
闹腾了一番,终于上完了药。两人又聊了许久,汪瑾的随从上来提醒他该回府了,但汪瑾显然还不太想回去。
韩西岭说道:“我每天下午都在药铺,以后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的。”
“那好吧。”汪瑾说道,面上又有些犹豫,“阿岭,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当然啦!”韩西岭肯定道。
“既然是朋友,就要真诚。”汪瑾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其实,有件事我没有跟你说实话,希望你不要怪我。”
韩西岭有些不安,直觉汪瑾是要告诉他家世背景了,可他自己也隐瞒了姓名和身份啊,而且他的身份暂时真的无法对汪瑾说明。他想了想说道:“没关系的,朋友之间真心相待就行,也不是什么都要说的。既然不方便,你就先别说啦。”
“不!”汪瑾态度坚决,“我把你当朋友,我想告诉你。其实汪瑾是个假名,我真名是——李元瑾。”
“!”听到这个名字,韩西岭惊呆了,他虽然对朝堂政治并不了解,可李元瑾这个名字他还是听姐姐提过几次的——乾德皇帝的第七子、冯贵妃唯一的儿子、去岁出阁开府的晋王李元瑾!也是这次大道和小云遭难的源头!
李元瑾大概是见他一脸呆滞,以为他并不知道这名字意味着什么,于是又解释道:“我是当今圣上的第七子,去年父皇刚给我了晋王的封号。”说到这,他又有些着急,“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担心你知道了以后,就不会把我当朋友那样说话了!”
这时,韩西岭也反应过来,连忙行礼:“我、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李元瑾一把扶住他:“你看,我就知道我跟你说了,你就不把我当朋友了!难道就因为我的身份,我就不是我了吗?就要对我这么生疏吗?”
他的语气又委屈又难过,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又眼巴巴地望着韩西岭。韩西岭心里头不知怎么就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毕竟他刚救了他,还如此真诚,而且他其实也在欺骗他。可一有这个想法,他又马上觉得自己对不起牢里的大道和小云。一时之间,纠结矛盾,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李元瑾见他不说话,脸上露出极为失望和伤心的神色:“我还以为这次终于交到了一个好朋友,没想到你也和其他人一样,只在意我的身份,而不在意我是怎么样的人!”
“不、不是这样,”韩西岭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元瑾:“那你是什么意思?”
韩西岭被他紧紧盯着,心里又左右为难,只好胡说道:“我、我就是没想到你身份这么尊贵,我只是个普通人,怕不配和王爷做朋友。”
“交朋友哪有什么配不配的?又不是娶媳妇儿。”李元瑾突然抓住他的手,“那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觉得我值不值得相交?”
韩西岭不由诚实道:“当、当然喜欢,当然值得。”
“那就成了!”李元瑾又高兴起来,“我看出来了,你和之前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不一样,我也喜欢你这样的朋友。阿岭,不要在意什么身份,朋友之间只讲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