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家木遥
“你知不知道私自率军埋伏皇家猎场,可以按谋逆论处!”江白榆没想过他这个女儿已经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这次必须让她受点罚她才能知道这事有多大!
“江鸿,擅自移交兵符,去领二十军棍,跪三天家祠!”江白榆怒气冲天地看着面前跪得板正的儿子,一旁的女儿刚想求情却被他直接堵回去,“江梦,私自领兵,围守皇家猎场,禁闭一个月,扣半年月银!”
江梦和江鸿对视一眼,只得噤声,不敢抬头看已经怒发冲冠的老父亲。
木遥看着任北辰躺在塌上貌似舒坦得很,换药的手将绷带狠狠一系,引得床上的人立刻瞪了他一眼。
“瞪什么瞪?自己糟践自己,活该!”木遥收拾着带血的纱布和刚刚排毒的银针,斜了他一眼,这伤口边缘有轻微的撕扯裂口,明显在御医包扎之前他自己处理过又撕下来了。
他在侧院悄悄看见了太监和御林军送任北辰回来的模样,等他们走了,自己进去的时候,这小子跟个没事人似的在和柳望舒说着遇刺之事。
明显是给皇上演了一出伤重的戏码,但伤可是的的确确,这蝙蝠毒性也不是闹着玩的。甚至木遥不光怀疑他故意把伤弄得更严重,第六感告诉他没准这镖也是故意受的。
他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病娇戏码?
木遥叹了口气,自己着实像个老妈子了最近。
江梦轻松地掀了自己屋顶的瓦片,垫着凳子一跃而上。
“小姐,速去速回啊!”青荷穿着小姐的衣服,坐在书桌旁边,看着玉竹已经从容地帮小姐扶着凳子爬房顶了,不禁感叹,还是玉竹适应能力强啊!
“哥!”江梦从家祠屋檐跳下来,一眼就看见牌位前面趴在蒲扇上的哥哥。
江鸿意外地看见妹妹跳进来,立刻摆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其实也不用刻意,他这挨了二十军棍又饿了一天,是真实的挺惨。
“哥,好吃的!”江梦把自己晚上的饭菜带了过来,她知道父亲的脾气,对儿子的严厉是一贯的,哥哥这三天估计都没饭吃了。
江鸿看着妹妹伸过来的勺子,心里感动但是还不好意思让妹妹喂自己,赶紧接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江梦翻开哥哥背上盖着的薄衫,看来大夫已经包扎好了,但是看着厚厚的绷带,江梦心里着实愧疚。
江鸿抹了抹嘴,偶然瞥见妹妹看着自己的后背一脸的沮丧,赶忙开口:“害,没事,上次爹在军营差点把我腿都打断了,这回明显没用力!你哥我老抗揍了!”
江梦知道哥哥是特意开解自己说些俏皮话,虽然心里十分内疚,但还是努力地笑了笑。
“哦对了,”江鸿突然转移话题,“风鸣说你们救了世子?”
果然,风鸣还是爹的人,什么都说了。江梦叹了口气,点点头。
“可是刚刚我从军营被抬回来的时候,听说任世子重伤昏迷不醒,皇上派禁卫军送他回府的。”江鸿不是很明白,风鸣说世子貌似只是肩膀中镖,可是现在遍京传的都是昏迷不醒的重伤啊?
“什么?”江梦也闪过一丝惊讶,莫非是自己判断错误?难道那不是前世的蝙蝠毒吗?
江鸿又塞了块点心,漫不经心地说:“不过这跟咱们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下次妹妹你再做噩梦的话要不去寺里拜一拜吧?”
江梦看着吃得开心的哥哥,看来只有哥哥能信什么做梦指引的鬼话,她突然很难想象哥哥在战场运筹帷幄的模样。
“妹妹你快回吧,”江鸿把饭盒递给江梦,“一会儿爹要是看见了,咱俩都得完蛋。”
江梦收拾了一下,点点头,“我明天晚上再来。”
说罢,便跃上屋顶,没了踪影。
谁家妹妹能又好看又聪明,还会武功!江鸿欣慰地趴在蒲扇上睡了。
不过江梦拎着食盒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向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任府。
“处理了?”齐嘉平阴沉的语气,叫面前的人心里打颤。
“回禀主子,尸体没在大内监牢,也没在廷狱,着实不见了踪影。”回话的是齐嘉平的手下雷阳,此刻他大气不敢出,心里的害怕难以言表。
齐嘉平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笔尖的墨一滴滴地洇在刚画好的观音像上。
自己派人去刺杀任北辰,莫名其妙变成了皇帝遇刺。那些什么豺狼虎豹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齐嘉平不清楚,他只知道当务之急是销毁那几具刺客的尸首,以免查到自己身上。
“下去。”齐嘉平闭上眼睛,放下笔,让屋里所有人都离开。
他要好好想想,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当江梦企图从后院跃进去的时候,直接被胡若当成刺客反手擒住。
江梦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家的守卫真差劲,回去要好好整顿。
胡若看清被擒之人时,迟疑片刻,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