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难测
“臣女参见陛下。”江梦俯身行了大礼,心中诧异,为何殿中没见五皇子和娆嫔?
“免礼。”皇上端坐主位,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毫无紧张之意的小丫头。
“臣女不知皇上驾临漪澜宫,迟迟未归还望皇上恕罪。”
“无妨。”皇上摆了摆手,“你是来给菁永伴读的?”
“回皇上,是。”
“可朕听闻,江家女儿喜武不喜文。”皇上轻飘飘的一句话,引得江梦抬眼正视龙颜。
“皇上所闻非假,臣女出身将门,自幼心羡父兄征战护国之能,恨不能同去沙场。”江梦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
“可臣女更知身为女子,知书达理亦是名门本分。故诗书也不曾落下半分。加之张阁老为父亲至交,臣女也多得阁老指教,愿尽己之力为五殿下伴读。”
皇上瞧着这个小巧的姑娘静静地站在殿下,声音温婉得很,话却说得伶俐。
“进宫一趟也不易,多留些时日,让娆嫔带你绕绕这皇城。朕会传话给你父亲,待过了太后寿辰再和你父亲一同回去。”
这是要强留她在宫中多待十几日之久?皇上是何用意?江梦心中疑虑,却也只能行礼谢恩。
“菁永年纪还小,性子却沉闷得很。”皇上话锋一转,“朕颇为看重。”
江梦心中一紧,皇上为何突然说这话?这是她一个重臣之女该知道的事情吗?
“几位殿下才能卓绝,皆可为国效力,皇上万福。”江梦斟酌开口。
“菁永心思单纯,娆嫔向来也是循规蹈矩。”皇上看着她,语气平淡听不出起伏。
江梦没有说话,交叠的手不由得握紧。
“朝会,宫宴,一向是朝臣看风向的好时机。”皇上状若平常地端起眼前的参羹,抿了些许,没有抬眼看她一眼,又开口道,“朕希望,太后寿辰,菁永可一表孝心,但不落俗套。你可明白?”
江梦顿了顿,一双杏仁眼终于有了些紧张。
“臣女明白。”
送走皇上,江梦仍未缓过神来。
所以皇上是在给自己下达私令?是要自己帮五殿下出风头吗?
为什么是自己?又为何是五殿下?
太后寿辰,当真是出风头的好时机吗?
“皇上要留你。”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梦皱眉看着突然出现在殿中的任北辰。
“你听见了?”
“没有。猜的。”任北辰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是啊,这下出不去了。”江梦叹口气,走到任北辰身边,伸手拿走了他刚倒好的新茶,“多谢辰侍卫。”
任北辰笑了一下,毫不在意地又斟了一杯,“待到太后寿诞?”
“我觉得世子以后就算落魄了,也饿不死。可以去摆摊算命。”江梦呷了口清茶,转头打趣了一句,不得不说,见到任北辰,刚刚的紧张感消弭得到是快了点。
“是吗?”任北辰放下茶杯,侧身向前一步,“我看施主印堂发黑,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江梦翻了一个白眼,自顾自地说起刚刚皇上交代的话。
“世子殿下这么能算,帮小女算算,皇上这番话用意何为?”江梦说得轻巧,眉头却蹙了起来。
任北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没有回答。
余光看着身边的江梦,任北辰也的确没弄明白皇上此举圣心几何。
“看来世子的侍卫要多做一阵子了。”江梦靠在椅子上,话题一转。
“是啊,托你的福。”任北辰挑了挑眉,这皇宫岂能拦得住他呢。不过看着这小丫头在他眼前几分得意轻快,确实有意思。
嘴角的笑还没收起,任北辰忽然心口一滞,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冷不丁闭了闭眼。
觉察到身侧的身影忽然顿了顿,江梦抬眼望向他,任北辰那突然蹙起的眉和突然握紧椅背的手让她一时没有出声,他怎么了?
屏住呼吸几秒,刺痛感缓缓消失,任北辰轻舒了口气。看来这个月的蚀骨之痛怕是就在这几天了。
“世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江梦见他似是回了神,试探着轻声问道。
“这不是给某人当侍卫累的么。”任北辰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翘起嘴角带着笑意瞧着她。
江梦抬头瞧着这张略带轻佻的脸,难得没有出声回怼他,只是轻笑一声当做回应。既然他不愿说,她便姑且当做不知道吧。
毕竟她与任北辰之间,也没到事事皆知的地步。
“你就先在菁永身边陪他玩些日子,找封尘的事情不急于在这两天。”任北辰说着,扔给江梦一个竹哨,“我把元理留给你,平时有需要直接和娆嫔娘娘讲,若有紧急事,吹响这个,元理就在附近。”
“你呢?”江梦接过哨子,眼睛却没离开过他。
“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