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玺洛
令王的爵位只能由嫡长子世袭,刘夫人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她也盼着能生出一个儿子,这样她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
两个月之后,当产婆告诉她诞下了一个千金的时候,她再度晕了过去。
谁曾想到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的孩子已经是受了皇命恩典的令王了。而且也不知道祖母刘老夫人怎么想的,竟然让刘家对外宣称她生的是龙凤胎。
刘夫人抱过乳娘手中的女儿,知道这个谎言只能一辈子圆下去了。她怀中的孩子,成为了家族保住荣华富贵的筹码。而她为了自己和孩子也只能同流合污了。
言归正传,刘瞳在和母亲大吵一架之后就回到自己房中。
这时贴身的小厮阿福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少爷,要不咱们还是跑吧。每次我想起你一年前赤水河一战那次中箭差点露馅的事情,我的心肝都受不了。这次你要是再受伤,我都害怕我能不能活着回来啊!”
刘瞳听了没有回话,只是招招手让阿福过来,摸了摸阿福的脸庞:“你这要是换回女装也是有几分姿色,要不我把你卖到紫庭楼。你去服侍那纪垣,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怎么样?”
“小姐!你就别拿阿芙打趣了!”阿芙是阿福的本名,她父亲生前是刘瞳父亲的军医。
刘瞳盯着阿福,端起架子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叫你自己的本名,你怕是要见了棺材才知道掉泪。”
阿福连忙讨好:“少爷,我知错了。我这就给你收拾东西,你先休息吧。”
“对了。”刘瞳叫住了阿福:“那个药你记得带上,这次一去不知道要多久。”
“小姐!那药你不能再吃下去了!”
“你有意见?”刘瞳瞪圆了眼睛看着阿福,气势上不比战场杀敌弱。
阿福看着刘瞳这个样子,知道刘瞳是认真的了。虽然刘瞳是女儿身,但是阿福从小跟她长大也知道刘瞳的气性不比男儿差。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被当男孩儿养,所以骨子里面更多了一份执拗。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少爷你别生气了!我这不就是心痛你嘛!”阿福轻轻擦了擦眼角,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留下刘瞳一个人在房中,刘瞳朝服也没脱就倒在床上。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粗糙的摩擦感让她更加心浮气躁。
如若这次她自己带兵上阵去,也就算了。
毕竟,她这也不是第一次披挂上阵,之前北边骚乱不断。在赤水河一战中她虽受箭伤,但也后来伤口结痂后她不顾众人反对咬着牙上阵,一举生擒了鸢沐国的主将,赢得了三座城池。
此后皇上对她赞赏有加,这军中上下对她也是心服口服了。不说这军中有军师有副将,但就刘家对她这十九年来的教导和她自己的努力,如今在行军打仗上也能独当一面了。
只是,这次带上了纪垣也不知道会生出多少变数。
两天后,景歌城门前——
皇上亲自前来送队伍出行,虽然禁军已经严严实实地挡着了,可是百姓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水泄不通。除了一睹皇帝威仪,更吸引他们的是那个风流王爷纪垣竟然也要披挂上阵。难道这次要派纪垣去和亲吗?
百姓你一样我一语,热闹得就像是闹市被搬到了城外一样。而在禁军包围圈的中央却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凝重。
皇上端着酒杯对着纪垣和刘瞳朗声送行:“希望今日这杯送行酒,不日便可成为大捷的庆功酒。”说完,一下便干了。
纪垣也一口干掉,对着皇帝回敬:“皇兄放心,此行定不负皇兄重托。”纪垣把酒杯递给内侍,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刘瞳也不敢再拖延,连忙喝下了酒,向皇帝辞行后上了马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往西南边境。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小孩好奇地问:“娘,为什么只有那个人可以坐马车呀?”
他娘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有好事者调侃起哄:“怕不是马车里藏着个姑娘。”引得一阵起哄大笑。
皇上侧目看了一眼嬉笑的众人,以及已经走远的队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于内侍,回宫。”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