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枯枯戮山
眼睛光速入睡。
梅贝尔梦到自己正坐在船上,身体上下起伏着,耳边时不时传来海浪翻涌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好么,原来不是梦,她真的在船上。
梅贝尔四肢都被绑着麻绳,身体昏昏沉沉的,应该是被注射了某种药物。
她躺在甲板上,四周满是劫匪装扮的人在走来走去。
很快有人发现她醒了。
“喔!这个揍敌客的小鬼醒了!该说真不愧是杀手家族嘛!那种剂量的迷药喂下去居然还没死!”
果然...是因为揍敌客。既然知道她的身份,应该是从她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就盯上她了吧。梅贝尔想起试炼之门前的游客们。
“真可怕啊!让她成长起来一定是个危险的角色吧!”
不,梅贝尔无比坚定地想:她只是个连刚出生的三毛都打不过的菜鸟而已。
“哧!”
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道嘲笑声。
梅贝尔跟劫匪们扭头,在桅杆上寻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一头张扬竖起的红发,脸上绘有星星和泪滴状的彩绘,宽肩窄腰穿着小丑服。
哇哦,虽然奇装异服,并且是倒挂的姿势,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和满脸横肉臭气熏天的劫匪相比,梅贝尔觉得眼睛舒服了许多。
“不过是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小姑娘 ~ 居然被称为揍敌客 ~ ”西索像是听到了什么并不幽默的笑话。
他想到了伊路迷——一颗已经成熟饱满的苹果,让他想起来就激动颤抖的存在。被像梅贝尔 这种随手就能捏死的杂鱼存在划等号让他深感不快。
劫匪们怒了,他们叫嚷着要给他好看,嚣张地开始摇桅杆。
刷——
一阵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一朵朵血花从脖颈处绽放开,.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
这是,扑克牌?
既然能划破皮肤想必不会是什么普通材质。
那边的劫匪已经和红发男对上了。
梅贝尔趁着混乱艰难地移动,她刚把手放上去,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一般,一道折痕骤然出现在牌面上......
竟然只是普通的纸牌吗!?
这种超水平的强者为什么能被她随随便便的遇到啊!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船上的打斗,或者用单方面的屠鲨来形容更为恰当,已经接近尾声了。
红发的魔术师缓缓逼近最后一个幸存者,脸上带着饶有兴味的笑容。
“拜托!求求你放过.....”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踢了出去,撞上已经摇摇欲坠的桅杆。
“哦呀哦呀 ~ 这下可麻烦了 ~ ”
桅杆倒下的瞬间,船失去了平衡,它缓缓向海里沉去。水手和乘客们纷纷上了救生艇。
梅贝尔扒住一块木板飘在海面上,她艰难地把头伸出来对着不远处的人群喊:
“拜托!拉我上去”
救生艇上的人面面相觑。
“我看见她刚刚和那群劫匪好像是一伙的。”
“人员已经满了,实在没有位置可以给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梅贝尔看着远去的救生艇,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任由自己在海上飘着,冰冷地逐渐失去意识......
清晨,鲸鱼岛。
“米特阿姨,我出门啦!”
小麦肤色的少年架着鱼竿,打了声招呼就冲出家门。
“记得在太阳落山前回家!”橙色头发面容姣好的女人把头伸出窗外,冲着野马脱缰般的少年大喊。
“知道啦!”声音已经遥远地几不可闻了。
少年在遮天蔽日的树林里小鹿一般轻盈地奔跑。
他深入丛林,专挑人迹罕至的地方走,很快就来到了往常的位置。
“就是这里啦!”少年爬到树杈上,熟练地抛出鱼竿。
咦?
只见之间往日清澈波澜的河面上,如今却漂泊着许多破碎的木板和碎屑。
少年顿时有些难过,鲸鱼岛由于天然的地理位置,导致岛内的河流大多属于内陆河。河面上甚少能看见来自海洋的垃圾。而按照今天这个密集程度,想必是有船在附近的海域沉没了。
他撑着下巴呆呆地望着海的那一面,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呢?
这一坐就是一上午,阳光透过树影照在少年脸上,他懒洋洋地搭了个哈欠。
“稍微睡一觉吧!”
竿子忽然动了,顺着水流的方向好像有什么大东西咬了钩。
“终于来了吗!!!”少年顿时精神起来。他站起身来激动地收缩着鱼线。
感受着鱼竿上传来的力道,他感受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