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大人
看着。
林远昭却是面露些许担忧与茫然,看着沈睿宁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所以,其实你并不认识他?”萧衍一脸玩味,“可是我记得在豫安县的时候遇见过你们,那时你们是在一起的啊?”
林远昭抿了唇,没有作答,而是转头望向沈睿宁。
沈睿宁正好也看向他,眼中有求助,也有探寻。
一阵风来,绿树摇曳,有火红的石榴花瓣随风飘下,轻轻落在沈睿宁的发间。
素白衣裙的美人,终于染上了一分颜色。
林远昭按下心头的不明情绪,向她微微点头。
沈睿宁明白,这是他将主动权交给了自己 。
她咬了咬唇,垂下了眼眸柔声道:“瑞王殿下,我与少师大人在豫安县时确实在一起。”她的脸上泛起一团红晕,“当时我们机缘巧合在北都相遇,彼此知晓对方都要回京后,便一同上路。沐…林少师当时身上有伤,眼睛也不便,我又是孤身一人,一同上路刚好也有个照应。”
“哦…原来如此。”萧涟点点头,假装信了。
毕竟同住一间客房这种事,也不好当着人家姑娘的面直接戳穿。
沈睿宁的话说的没错,但是保留很多。林远昭看着她,明白她心中有着诸多担忧,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自己大概是太心急了,害她一时难堪。
“先生!来为我们做捶丸评判!”有人在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搭起了阵仗,朝着这边挥手喊道。
林远昭应了一声,复又看了沈睿宁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是说了声“失陪”,又向瑞王萧涟拱了拱手,便向着那些年轻人走去。
萧涟站在沈睿宁身侧,看着林远昭的身影,微笑道:“京城皆知少师林远昭青年才俊,才富五车,只可惜身上沉疴难愈,不然上门提亲的人家能将他家门槛踏平了。”
沈睿宁皱了下眉,不明白萧涟对自己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萧涟看着她疑惑的神情,摇着折扇不由失笑:“看你刚刚的模样,似乎之前并不知晓他是少师林远昭?”
沈睿宁叹了口气,坦白道:“我与他同行一路,彼此用的皆是化名。”
“哦?”萧涟来了兴致,“所以一路同行,居然都不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
沈睿宁点头:“彼时我并不知道朝廷会如何为云州战事定性,入京之前,自然不敢冒险暴露身份。”
“至于林少师……”沈睿宁顿了下,望向那个月白色的挺拔背影,轻声道,“大概也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吧。”
那封文书的存在,知道的人大概不多。沈睿宁觉得不该再将这个问题深谈下去,于是话锋一转。
“云州之时,多谢瑞王殿下救命之恩。”她向着萧涟再次福身一礼。
萧涟挑眉:“原来你认出了我?”
沈睿宁点头:“自然是认出来了。”
萧涟笑了下:“可是三堂会审之时,你并没有与我相认。”
沈睿宁抬起头,望向面前这位英气的瑞王殿下:“殿下未提,我自不好主动说起。”
“而且,是否相认与当时所审之事并无关系,提了反而会为殿下增加麻烦。”
萧涟看了她一眼,折扇收起敲在手心:“宁郡主果然聪慧。”
这其中的道理沈睿宁自然明白。若是主动相认,当时的萧涟就无法以中立的“搅局”姿态出现,这对自己反而不利。
两人沉默了片刻,萧涟提出带沈睿宁四处走走,顺便去水榭那里向太后请安。
她远远看了一眼林远昭的身影,想起楼中给自己的任务,突然觉得任务对象就在眼前,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放弃监视他的机会。
萧涟看看她,又看了看远处的那道身影,无奈道:“故人相见,倒也不用急于一时,过一会儿他们都要去水榭那边的。”
“林少师也定然会去向太后问安的。”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啊……沈睿宁稍稍放心了些,乖巧地说了声“好”,便跟着萧涟向着水榭的方向走去。
捶丸刚好进入短暂的休息,林远昭转身望去。
绿荫之中点缀着火红,繁茂的枝叶为青石小路遮起一片阴凉。素白的身影款款行于林荫之中,仿佛热闹的画境中化入了一抹微凉清风。
只是这身影渐行渐远,最后随着另一个身影一起,消失在林荫的尽头。
林远昭捏了捏手中的旗子,心头突然有些燥意。
喉中骤然一紧,他急忙拢手在唇边,一阵急咳来得猝不及防。
“先生?!”
周围的年轻人吓了一跳,急忙围拢过来。
有的帮他顺背,有的跑去端了杯热茶想要递给他,有的焦急却又疑惑。
“看吧,先生果然是旧疾复发,我娘没说错。”冯玉在旁边嘟囔着。
傅云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