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
笑了下,推波助澜道:“实不相瞒,我那小药童便是鹤拓人,而且是会蛊术的鹤拓人。刚刚她的竹笛声你应该也听到了,那时你母亲的动作停滞了片刻,说明对她确实有用。”
吴秀闻言眸光一亮,转头看向蓝萱。
蓝萱咧嘴一笑,扬了扬手中的翠绿竹笛。
……
子时,夜色如墨。
吴秀将母亲苏念扶到床榻上躺好,晏融上前探了脉,蓝萱又放出一只不知是什么的虫子在苏念身上,口中无声地念着什么。
吴秀的目光紧紧随着那只虫子,他没有制止蓝萱,但是周身溢出的杀气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如果蓝萱的蛊虫是害他母亲的,他定然会让这些人一个都走不出吴府!
虫子在苏念身上游走,最后停在了她的心口处。蓝萱“咦”了一声,将这只虫子收起,又重新放了一只虫子出来,那虫子在苏念周身游走片刻,最后同样停在了她的心口处。
蓝萱面色有些凝重,他转身问吴秀道:“你们吴家得罪过鹤拓黑巫族吗?”
吴秀一时间没有答话,而是犹豫了一下,才叹气道:“我们吴家身在眉州,做的生意便是链接大梁与鹤拓的生意,怎么会去得罪如今得势的黑巫族。”
蓝萱皱眉:“可是你母亲身上的噬心蛊,就是黑巫族里最折磨人的蛊术之一。”
吴秀听到“噬心蛊”三个字,似乎并不意外,他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所以,我四处求医,便是想寻到能够解这蛊术之人。”
蓝萱愣了愣,几乎是被气笑了:“你既然知道,那你寻到的那些大夫里难道没人告诉你,这噬心蛊只能用黑巫族更高级的蛊虫来解?而且是要种了那种蛊虫的人以身养蛊十年以上,用这人的血来救吗?”
吴秀眸光再次暗沉了下去:“我知道,所以这些大夫无人有这个本事,他们说就算是在鹤拓国,经过之前的一番战事,黑巫族中如今也没有可以解这蛊术的人了。”
话到此处,众人也明白了吴秀为何会来者不惧,又为何会试探他们。
蓝萱也有些泄气,她看向沈睿宁和晏融,轻轻摇了摇头。
吴秀见此情景,再次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躺在床上的苏念突然动了动,她虚弱地抬手伸向自己的儿子:“秀儿,娘早就说过……不必治了……”
“娘……”吴秀急忙握住娘亲的手,这枯瘦的手几乎没什么温度,让吴秀忍不住落下泪来。
苏念勉强扯了扯嘴角,想让自己的儿子安心一些。她又望向蓝萱,虚弱地眯了眯眼,似乎想看清她的样貌。
“你是……白巫族的姑娘?”苏念声音有些发颤?
蓝萱微微一愣:“我是。”
苏念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吴秀急忙扶着她在床头靠坐好。
“以白蛊探知人体所种蛊虫的手法,是白巫族大祭司的独门技艺,你……为何也会?”
蓝萱没想到在眉州会遇到知晓她来历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大祭司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徒弟,便是白巫族长的一双儿女……前几年黑巫族造反,白巫族长被杀,那一双儿女下落不明,后来……听说仅仅找到了儿子的尸身……”
她死死盯着蓝萱:“若族长的女儿还活着,她应该便有你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