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巴交的农民,和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火花也不知只是一瞬,还是长久如灯盏。
翌日。
柳大夫带肖尧和梁成钢父子走了。
梁锦山肉眼可见的受到冲击,眼皮下的青黑,明显又突兀。
梁锦绣没在老爸跟前当长舌妇。
因为有小弟在,他会讲的更仔细而生动。
人少了,总算清净。
留下的沈樵,规规矩矩,按照时间换药、输液和吃药。
一连七天,不带变动的。
准的就像定好的闹钟一样。
梁锦绣也十分配合,除了治疗,空余时间她就钻研葛九两的那副卤菜方子。
钻研着钻研着,直到记得滚瓜乱熟。
只要再在县里的卤菜店转转,她就能上手试试。
姜庚辰把梁继峰当掩护,出去几次后,老徐已经拿到那封密信,也已经打报告回去,上级指示:已经和县里协调好,曹家兄弟和梁成铁,明晚就能捉拿归案。
姜庚辰从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就开始轻松下来。
只要把这些人抓住,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以真面目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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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樵给家里的信,如期收到。
在沈家,引出一场轩然大波,可沈樵的爸爸沈家雄,带上妻子张琴,风风火火朝虎头镇赶来。
梁锦绣没空考虑其他,一心在县城里到处找卤菜铺子。
细细询问制作流程,用材比例,暗暗和葛九两的做比较。
晚上回去编写笔记,事无巨细记下来。又把自己领悟写在旁边。
以便以后操作中,能悟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沈樵回虎头镇的那天,梁锦绣送给他一只县城最贵的钢笔。
她没想那么多,只是作为感谢而已。
沈樵暗中得意,在姜庚辰面前,故意炫耀,看他铁灰的脸后,满意而走。
梁锦绣发现小弟和姜庚辰不在时,梁锦峰正在被老徐的好友,在台球馆,吹捧的不知今夕何夕。
抓捕十分顺利,县里专门派车派人,虎头镇的深夜,在几家后院喧闹一阵后,便是红色尾灯亮起,车轮飞速转动。
曹家两兄弟曾经亲眼见过,变成小孩的姜庚辰。
梁成铁更是深切体会,眼前这位冷脸铁面的男人,竟然是那个在饭桌上,吃饭还要洒饭粒的人。
可为时已晚,假装傻子的大人,最终变成他们的夺魂刀。
镇西头的梁家乱了套。
二婶披头散发,打着赤脚就往镇东头来。
有些八卦没睡的镇民们,悄悄聚集一起。
“自己男人做黑心窝子的事儿,怎么不劝阻?我就不信,她男人带人去刨后山,她一点都不知道?”
“就是,得了好处怎么不给点东头的梁家?现在出事了,就要去求人家,我呸。”
“你这么生气,不就是想把他家姑娘配给你儿子,人家婆娘没同意罢了。”
“我做错什么了?不过就是提了一嘴,不仅当场被羞辱,她还在背后到处说道,说什么‘山猪吃不得细糠,会闹肚子。’你们听听,这是什么话?我儿子是山猪,她姑娘是细糠,我看现在哪个人家,要娶她。活该,呸···”
众人默然,确实,这话挺歹毒的。
二婶哭闹敲前院门时,梁锦山正看完赵瑛的来信,辗转难眠。
豪放大胆又热情,这样的姑娘,适合他这个木讷不懂情趣的人么?
他打算不理,就当没收到这封信。
等她那股气儿过去,就不会来骚扰自己了。
由此,他也联想到自家的妹妹,简直和赵瑛,如出一辙。
他更加理解赵瑛,他也从未鄙视过,或者把自己当成胜利者或者上位者的不屑心态。
他能理解她,就像理解妹妹一样。
刚躺下,前院门的拍打声,让他迅速弹起。
深更半夜,这样急促的敲门,肯定是有事。
刚下床出门,斜对面的老爸房门,也拉了灯绳。
父子俩在堂屋怔楞片刻,两人一起去前院。
二婶没等院门打开,就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老二被抓走了!刚抓的,县里来的人,其中带头的是···是你家那个傻子。呜呜···这叫我怎么过啊,他大伯,你可不能不管啊······”
梁家父子对视,梁成钢质问,“谁?是谁带人来的?傻子?庚辰吗?是他抓的?”
“老爸,庚辰和锦峰老在一块,怎么可能嘛,他以前不就是公安局档案室工作的吗?姜叔不是亲口给咱们说的?
就是因为怕危险,姜家独苗,所以没让他去搞刑侦,而去的档案室?”
梁成钢稳住神,一琢磨儿子说的,确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