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屠宰场到了，在跳下车时，梁锦山如是说。

“我怕什么，无非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先照着猪脖子来一刀，直接捅到猪心处，它不就死了？再来吹气，接着用滚水浇，方便褪猪毛，猪毛干净后，去四蹄去猪头，然后去摊位上，切内脏分割猪肉。”

“哇，妹妹，你很懂嘢，也不怕，我看你做这行，可以。”揽上妹妹的肩，两人笑着走进大门。

梁家的地盘在东三区，一共五间猪舍，现存栏有四头猪。

等四头只剩一头时，梁锦山就要下乡，让农民赶猪来了。

强烈的毛臭味，让梁锦绣差点背过气去。·

她用手捏住两个鼻孔，跳开脏污的泥地，紧紧跟在大哥的后面。

她决定，第一天上工，还是不来猛的，乖乖去烧开水，或者收集猪血的好。

梁锦山见她朝大锅灶那边去，扯起嘴角，拿好刀具包，钻进四处透光的简陋换衣间。

当梁锦绣烧好的水翻滚冒大汽时，梁锦山已经给杀好的猪吹完气，就等滚水浇淋去毛。

猪毛去完，梁锦绣收尾，梁锦山先把猪劈开两半，搬上三轮车，兄妹俩便朝集市赶。

兄妹俩第一次合作做事，居然一点都不显杂乱。

逢阴历双日，集市生意好，一头猪可以卖半扇。

逢单日，剩下的半扇，就只能卖出去一部分。

可单双日是交替来的，梁锦山想了个办法，和附近的的餐馆和包子铺说好，每两日杀一头猪，多的都送到餐馆和包子铺去，按批发价，每周结算一次。

餐馆和包子铺当然愿意，无需拿本钱出来，先赚了再付，还是批发价。

这样的模式，梁家摊位几乎没有隔夜肉的消息传出去，生意自然更红火。

梁锦绣有些不同意这种模式，如果杀的猪不大，这样倒没什么。

可要是大猪，剩下的就会多，一旦成为批发价，大猪反而赚不到什么钱。

“大猪的收价比小猪的贵，大哥这样做生意，是不对的。”

梁锦山一脸高深，“小妹，你才来，且看着吧。咱们要的是口碑，不愁卖的口碑，少赚点无所谓。”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虎头镇的唯一集市。

正值早上买菜时间，顾客摩肩接踵而来，看来，生意应该不错。

见梁锦绣出现，有好事无聊的摊主往梁家肉摊瞧，有些还开始调侃，“哟，锦山把你妹妹拉来当帮手啊，看来，兄妹情深。”

就冲这挑拨的话，梁锦绣懒得周旋，直接一个眼刀过去，“关你屁事，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当心收□□，当心给小秤。”

嗤之以鼻中，顶着肥肚子粗手臂，努力麻利地把大长桌子的摊台打扫干净，梁锦山开始分割仍然还都带着热气的猪肉。

梁锦绣前世虽然没跟大哥一起卖过猪肉，可她到摊位上来拿钱的次数多，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大哥分割猪肉时，她便开始磨尖刀，摆弄零钱袋。

当一刀刀的肉，用铁钩子挂在铁架上时，她便开始售卖。

兄妹俩再次开始配合默契，一人切割，一人称称收钱，不到十点，已经卖完一大半。

这边井井有条，家里却鸡飞狗跳。

梁锦峰去厨房熬粥时，姜庚辰醒了。

准确来说，他重生了。

前世的过往，历历在目，可今生的记忆，宛如一块白板，上面什么都没有。

他只记得自己是出来执行任务的，这个任务完成后，他便会调到另一个地方。

至于自己是谁，父母是谁，家在哪里，下黑手的人长什么样子，他一点都不记得。

“肚子饿，要吃饭。”嗓音干燥，带着浓浓的鼻音。

正欲掀开下床，哪知腰间被系了根棉布条。

这大概是怕他起来摔跤，故意系上的。

等他解开棉布条时，有人端碗进来。

半大小子，上中下一般粗，不到一米七，一脸横肉的脸上，有两个灵活乱转的杏核眼。

“哇，你醒了？果真被我姐那乌鸦嘴说中了，本来还想喂你的，现在倒用不着，不冷不热，不干不稀，正好，你先喝着，不要乱动，我去叫柳大夫。”

如同倒豆子，一口气说完，梁锦峰把瓷碗往他手里塞，随后准备往外跑。

哪知，梁成钢已经巡视完成回来，在门口听见小儿子的鸭公嗓，赶紧进来。

“你快去，莫耽搁，也不知柳大夫在不在诊所里。不在的话，叫···”想了会，觉得稳重的沈樵比西皮溜子肖尧医术更好，“沈樵来，不要肖尧那混子。”

“好咧，老爸，我都记得。”梁锦峰撒开腿往外奔。

姜庚辰想去摸后脑勺，被梁成钢一把拽住手腕，“伤口不能乱摸，喝粥吧，先喝了等大夫来。你叫什么？家在哪里？我们县上